好在先帝入禅已久,并不与他计较,不过把人贬去偏远霈州,直接命他当九品马监,在马厩里呆个痛快,挫挫他锐气。
不成想,这挫便是十几年,老头非但没
待小童走,老头才摇摇头,捋胡子叹息道:“现在年轻人,没个像样!”
顿顿,发觉不对,才笑呵呵慈祥对郁暖道:“自然,你是个好,老夫眼便能瞧出。”
郁暖便发现,这老头对她非常热情。
当然,不是那种奇怪热情,而是极为热切关照之情。
仿佛她是什极重要人似,老头瞧着她便眼神殷切。
想是这般想,但郁暖怎可能真个,去关心他手上伤呢?
这显然是不可能。
不过既然周涵如此说,郁暖免不要同他道敬茶,到底沈大儒身份摆在那儿,即便他看上去再是不着调,郁暖仍旧不会托大。
敬完茶,郁暖便瞧见沈大儒面上,显而易见露出些许慈和笑意,个劲儿轻点头,捋着胡须叹息道:“徒儿徒媳,往后望你们白头偕老,良缘永结,好生过日子。莫要像老头儿这般,这把年纪……唉!只有个小童为伴呐,实在可悲可叹矣!”
看门小童正吃着糖,嘴角全是糖渍:“…………”脸懵逼。
他问她喜欢用些甚,平时都看些甚,不要拘束啊,来师父这儿就跟自己家似,周涵若不听你话,师父替你管教他!
这沈大儒,可是连忠国公都望尘莫及人物。
忠国公书房里还藏几幅沈大儒年轻时候醉酒作画儿,时不时还能拿出笔墨临摹番,直叹那份意境古来鲜有,以他之资质实在望尘莫及。
故而郁暖倒是没能不耐,就是有点奇怪,听闻沈大儒脾气极古怪,若非是他看中之人,便是当年先帝,也拿他莫可奈何。
先帝使他草拟部《长安史典》,也算是份面上长光大好事儿,只他嫌麻烦无趣,浪费时光,故而便口回绝,没得商量,要命只条。若放在旁帝王身上,便是他高徒戚寒时都不能容他这般下脸。
小童立即气鼓鼓股脑爬起来,叉腰,脆声道:“你方才可不这说!还叫师兄多纳几个妻妾,甚莺莺燕燕,环肥燕瘦岂不美哉,这不是你说?”
郁暖无语:“……”
她觉得,这老头注孤生是有理由,怎这讨人嫌呢?
老头迅速瞥瞥郁暖面色,本正经训斥道:“你听岔,老头儿说是,咱们这男人家,谁没想过要有三妻四妾,莺莺燕燕?只这……咳,遇上契合人呢,便再不可如此!你这混孩儿怎道听途说呢,嗯?去给把《师训》抄个六十遍!”
小童气得冒白烟,口把糖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,却不敢忤逆,只好拖着尾巴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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