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暖抬眸看他,想要努力坐起身,却没什力道,只得由男人把她抱在怀里。
即便在初夏时节,她却浑身泛冷,牙关紧紧咬着,裹上件外袍,让自己不要哆嗦,不然会惹他生气。
她旦表现出虚弱模样,他便会有些阴翳可怕,握着她力道也会加重,或许皇帝背地里,更不知折腾多少大夫。
那些人并非医术不精,实在无辜至极。
她依偎在皇帝怀里,轻声安慰道:“陛下,您不要难过,也不要去为难旁人。”
而若她真死,他或许能做出更可怖事体。
不是陛下变得阴暗诡谲,那只是因为,他本来就是这样人。
但身为个睿智帝王,他更懂得掩饰自己,让自己成为个正常人,或许有那点不同,却也能让人接受,并觉得他无伤大雅点特殊,仿佛只是糕点上梅花红印,画龙点睛,又极是有趣。
但红印底下,用手指点点剥离开来,露出却是浓黑枯燥内陷,比那点红更夺目阴鸷,比表皮更晦涩苦咸,却实实在在是他本质。
夜里她才将将睁眼,年轻帝王便已然坐在床边。
花房赏花,与她微笑着低沉窃窃私语,叫郁暖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。
他那样风趣懂她,彼此像是在起很多年。
但事实上,郁暖知道他并不是这样淡静温柔人,男人温和表象之下,那每个拥抱和对视,都似暗河在阴翳流淌,让她忍不住别开眼睛。
他眼中偏执和占有欲,日譬如日露骨。
但他点也没有忧愁情绪,仿佛这样情绪和这个男人天生绝缘。
郁暖很难得说些真心话,很平和靠在他胸膛上,近乎虔诚低
不知多久,男人只是平静看着她,伸手摩挲着娇妻下颌,很轻缓,带着些奇异情绪。
小姑娘愈发苍白瘦削,刚长出点肉下巴,又迅速消瘦回去,双杏眼似是占小半张脸,显得愈发可怜娇弱。
病弱漂亮小姑娘,在醒来后,却弯弯杏眼,与他轻轻道:“陛下,您不要生气呀,只是多睡会子。”
她说着,握住他轻抚自己面颊大手,放在冰冷颊边蹭蹭,乖巧又讨喜,像是在讨好主人猫咪,露出自己热乎乎肚皮。
戚寒时由着她,低低唤道:“阿暖。”
戚寒时总能想到解决方法,无论在世俗之人看来,是对是错。
郁暖也发觉,自己变得很解他。
说不上哪里解,毕竟他读那些厚厚书籍,她仍是不喜,他切谋略,都让她头疼烦躁。他们本是完全不同,也不相融两个人。
但这种懂得,只因陛下是她男人。
所以郁暖理所应当知晓,若她表现出丝毫想要离开他,或是想要接受死亡意思,他便会变得极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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