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暖恍惚间咳出口血,抖着手擦着唇角,垂眸轻声道:“因为他就是你,你……就是他。”
他有些难以置信,却来不及细想,把郁暖安置在榻上对她道:“你不要动,朕唤太医来。”
郁暖摸着自己脑袋上耳朵,才摇摇头道:“知道,狸奴寿命不长,很快就要死。”
她说:“迟暮老矣,没有法子,陛下。”
郁暖叹息道:“该感激,还是年轻样子,没让您看见迟暮老去。”
她每日都很开心,撑下颌在窗前看着天气转暖,又由暖而阴,日月高悬于尘世,避纷扰交替轮转,她裹着兔毛斗篷,眼见着外头落雪,由内而外期待和喜悦,琥珀色杏眼含蓄发亮。
皇帝却并不那愉悦,他慢慢变得成熟而内敛,看着她日日衰落苍白。
每次带着占有欲握着她手,却都能体会到,郁暖并不那乐意被他牵着,却也没有拒绝。
某次他喝醉,把她强压在榻上强吻,她太柔弱,根本就无力抵抗,即便那腿踢打他,却似蚍蜉撼树,被桎梏得彻底无奈,只能用泪水来宣泄自己不情愿。
唇瓣纠缠间,皇帝又用力捏着她脆弱肩胛,冷定质问她:“你心里,还藏着谁?”
娇弱面容,缓慢转移到成年男人才会注意地方。
他直很清醒,明白自己想要是什,也明白自己对这只妖精有什样欲望。
皇帝认定,她就是天生属于他女人。
可仿佛,她自己却不这认为,在她心底住着另个男人。
只是他舍不得逼她,因为即便她还是少女模样,但皇帝却能觉察出,郁暖身子年不如年。
“您直都知道罢,最害怕看见白头发和苍老容颜。”
在郁暖泪水痴缠下,皇帝拧眉答应她,只今晚不看太医,明
醉意涌上,他冷笑起来,不顾她衣衫不整,下榻拔出六合剑,寒锋凛冽闪过,眉宇间戾气翻涌而上,皇帝漠然道:“朕要杀他。”
郁暖觉得他无时无刻都有毒,边抽噎着咳嗽,边道:“你杀不他。”
他沉默半晌,身影在深夜中无限拉长,慢慢道:“为何?”
他嗓音更像戚皇。
她看着皇帝点点变成,她最爱人。
从最初白皙健康,到现在苍白羸弱,力不从心,睡着时候比醒来与他玩耍时候多许多,可他也请专才来瞧,却只得些温养法子,终究是无所获。
狸奴就是这样,寿命等不到主人生那长。
那日之后不知为何,她却没有再恢复成狸奴模样,于是终于穿上他为她准备裙子,正红色襦裙,能挤出些细腻婉约沟壑,只穿给他个人看。
郁暖便有些怀疑,他审美到底是怎回事,这真是天生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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