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“卢茵？”
“对啊，就小卢
陆强转身，听见有人跟老李打招呼：“李师傅，还没下班呢。”
老李看
对方半晌，惊讶道：“呦！这不是小刘吗？好日子没见……今天回来，来找小卢
？”
陆强脚步滞住，蓦地回身，老李面前站个年轻人，是生面孔，头发略长，妥帖着额头，浓眉下大眼炯炯，穿
身黑色商务西装，看去有些单薄。
那人半垂着头：“她……应该在家吧。”
“在，在……”老李迟钝片刻，“刚才见她回来。”
烟瘾上来，他撑住手臂半靠着墙壁，叠起腿，从裤兜里掏烟点上。陆强睡单人床，旁边就是扇窗，他住楼，窗外有孩子嬉闹，菜农正装货车准备去集市。
烟灰结段儿，他拉回视线，直接弹在快递纸袋上。
根烟抽完，陆强终于睡沉。
不知过多久，电话在后腰震动，某个瞬间，他打挺突然从床上弹起，满头冷汗。
窗外天色陷入昏暗，他从身下翻手机，老李打来，已经快六点，他等他快个小时。
离开。
他最后看眼陆强，欲言又止。
陆强：“说。”
“你要有功夫，就帮
看看她们过得怎
样。”
陆强知道‘她们’指是谁，直接问：“地址。”
“谢谢。”
那人朝他不自然笑笑，抬腿往里走。经过陆强旁边，明显感到股无形压破感，本能往那方向看去，不期然碰到束冷硬目光。
他冲他友好点点头，陆强面无表情。
待人走远，老李还往那方向张望，陆强过去：“那男谁啊？”
老李说：“就那谁，小卢之前男人，”怕陆强听不懂：“就没结成那个。”
离得近，陆强十分钟就能到，老李有些埋怨：“干什去，才来？”
“睡过头儿。”
“你小子，大白天睡什觉。”老李换好衣服，“走。”
“慢着点儿。”
老李“诶”声，抬起脚蹬着急回家。
“市南区锦州道化工家属楼，单元502。”
串地址流利背出来，其实早在心里反复无数遍，快过去三十年，不知道她们搬家没有，也许生活富足美满，根本忘他是谁，但女儿是他唯牵挂，哪怕见不到，也想听到关于她只言片语。
…………
陆强回到家下午三点多，心情有些沉郁，他枕着手臂躺床上，想闭眼睡半个钟头，眼前总浮现刚进去那年事，悲怆煎熬日子，不知怎挺过来，那是他第次后悔走错路，却没人给他重生机会。
旁边有个老式写字台，高出床身半米多，陆强抬眼皮，瞟到桌角快递袋子，里面装着张支票和碎纸屑，扔在桌上几个月，直没有拾起来。他抬手覆在上面，食指缓缓点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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