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强点根烟,坐沙发上闷头抽着,临事儿才发现对她关心太少。根子局促站片刻,寻个位置坐下,没敢多问,客厅里时静出奇。
陆强手肘撑着膝盖,根接着根吸烟,烟灰和烟蒂落在脚下,没多会儿就堆成小山。陆强垂下眼,看着地上狼藉,搁平时是绝对不允许,卢茵每次都跟他屁股后面唠叨,再不厌其烦收拾干净……
慌神瞬间,烟尾烧到手,他颤,下意识扔到地上,又去摸烟盒,里面已经空。陆强看看烟盒,揉烂同扔在脚下,抬手搓把脸。
根子问:“嫂子能不能回娘家?”
“她家不是本市。”
根子提醒:“强哥,你速度降点儿,也就前后脚事儿,兴许道儿上能碰见呢。”
陆强猛刹车,被惯性弹出去,安全带勒胸口闷痛。前面都是车轮压实雪路,阵刺耳声响,后车胎打个滑,横着扫出好几米,紧跟着熄火。
陆强侧头看他,根子眼睛瞪溜圆,望向窗外,车头冲着高架桥护栏方向,半米不到就会冲下去,他胸口起伏,显然吓得够呛。
陆强顺他往外看眼,试着松松方向盘,才发现手心儿汗。他把手掌摊在牛仔裤上蹭两把,喘匀呼气儿,试好几次才把火儿打着。
开上正道儿,这次缓速平稳不少。
卢茵电话关机。
陆强脚油门飙出去,拳头还是紧绷。
根子拽住扶手,不安看他眼。出狱以后,他收敛不少心性,上次被阿胜打都淡定自若,半个音儿都没吭,这次为个女人,他差点儿冲动袭警。
不用细想,孰轻孰重,已经清楚明白。
根子咽口唾沫:“强哥,你稳当住喽……要不换来开?”
“那朋友呢?你打个电话问问?”
“没号码。”
“同事呢?”
“也没有。”
根子还想说什,陆强拍他肩膀
然而路无果,直到小区楼下,都没见到熟悉身影。
根子随陆强疾步上楼,在门前缓缓,好会儿,他才掏出钥匙开门。
股热气袭来,室内温度将全身包裹,没觉得暖,反而更冷。
走廊只开盏壁灯,客厅漆黑,点儿声音都没有。穿过走廊,卧室门半掩,丝光亮从里面透出来,他紧跨两步,把推开,却不由握紧拳头。床上棉被胡乱堆着,两个枕头歪歪扭扭叠在起,她脱下睡衣搭在床边……
切都跟走时没区别,卢茵没有回来。
陆强眼睛盯着前面。
根子没话找话:“这女警心眼儿忒特毒,啥都敢往出瞎逼逼……嫂子这大半夜能去哪儿啊?”
陆强不知听见没听见,仍然未动。
根子忍不住问:“哥,咱们上哪儿去找?”
数秒,陆强眼神终于动:“先回家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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