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还被他攥着,卢茵昂起头:“这是你房间?”
陆强神色未动,隔会儿,嗯声。
说话间呼出团白雾,屋子里没有生火,寒气能渗透皮肤里。卢茵指尖冰凉。
陆强放开她,“柜子里有被,你先铺上,去烧水。”说着转身去厨房。
卢茵在屋子中央站片刻,往前走几步,写字台桌面压着旧照片,都是黑白照,有几张家三口,为照相而照相,没有多余动作。卢茵张张看过来,多数是陆强单照,小时候已经很帅气,还没长开,但看镜头眼睛冷漠敏锐,板着脸,和现在个德行。
陆强从窗台摸根铁丝,在手里捋顺,抽空看她眼,正好与她目光碰上。
卢茵颤,回身要走:“你自己在这儿发疯吧,要睡。”
陆强逮住她:“你那眼神儿不挺期待吗。”
“……听不明白。”卢茵被他说窘迫,想努力证明什,扭着身子要逃。
“诚实点儿,茵茵。”陆强低笑,照她脸上随便亲口,揽着她,几下撬开那把黑锁。
回来时候晚上八点,数九寒天,即使穿得再厚,也被冻透。
陆强拉着她进院子,主房灯已经熄灭,钱媛青向来睡早,但给她留门,没有上锁。
卢茵轻轻拉开道缝隙,回过头去。陆强仍旧在黑夜里看她,双手收在上衣口袋里,仿佛攥着根线,另头拴住她腿,迈步困难。
她感到丝不自在,“你回去早点睡吧。”
陆强沉默。
她手指对准他脸戳戳,轻轻滑动,落在照片右下角,那里标注时间和地点,她看看,几乎每张照片都有。
卢茵欣赏够,才想起去炕上拿被褥,铺到半,又觉得未免太听话,明知道他存什心思,总好像迫不及待
这间比钱媛青住小很多,进门是厨房,角落里有个半人高灶台,上面口大锅,旁边有些干透柴火。
只有间正屋,陆强牵着她进去。
卢茵还介意他刚才话,别扭拧下手腕儿,抬眼,便微微顿顿。
这间屋子目然,家具很少,只有写字台木椅和衣柜,对面是火炕,旁边墙上贴几张古惑仔海报,年代久远,已经掉色泛黄。
虽然很久没人住,却异常干净整洁。
没好好说晚安,她心里有些空落落,等待片刻,她咬下唇:“那进去。”
旧门吱嘎声轻响,安静黑夜里,如同雪崩来临那刻,心底震颤不敢喘气。
陆强往前迈步,抵住门板,轻轻推回去,胸前抵住她背。
卢茵呼吸滞住,胸被迫挺起,问句你做什。
陆强没答,拉着她往院子西面儿走,接近栅栏,旁边就是根子家。西屋门上把黑色大锁,钱媛青脚伤,几天没来这边做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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