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强说:“根子给找看护是中国。”
“邻居
他努力放轻松,手搭在腿上弹弹烟灰:“刚才干什?这久才接电话。”
卢茵说:“睡着。”
“那头现在是上午?”
“嗯。”
除确认他安全,她总共就吐出几个简单音节。
隔会儿,那边:“喂。”
陆强叫:“卢茵?”
“……是。你在哪里?”她声音略微焦急,隔着遥不可及距离,带点颤音儿传过来。
陆强吸气,捏烟手送上去,顿在嘴边,他滚滚喉,垂下头,手又落回腿上。末,终是抬起裹进嘴里啜口。
顿几秒:“审讯室。”
陆强没接:“要。”
老邢看他眼,把手收回来,“你别说太久。”他冲着小警员:“张儿,在证物栏里呢,你给拿过来。”
陆强拿到自己手机,按开机键。等待几秒后,震两下。
有两通电话是根子打来,他没管。手指向上滑,他目光微动,下面连续几通都是个陌生号码,号码特殊,不是按照国内数字规律排列。
他舔舔下唇,拇指虚空晃晃,点回拨键。
陆强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带入审讯室,对面坐着老邢,另外还有两个人,老小。老坐中间,小坐在最外面。
等待就绪,小警员把打表格捋顺,拿起笔,准备记录。
他例行公事:“姓名。”
陆强说:“先打个电话。”
小警员抬起眼:“现在是审讯期间,不能打电话。”
陆强问:“不想理?”
他问完,那边不说话,陆强屏息,好会儿,电话里隐约传来几不可闻抽泣声。烟屁股被陆强捏变形,另手紧握成拳,房间里几双眼睛都盯着他,他视若无睹,就那坐着。
片刻,电话里情绪像是稳定:“陆强,恨你。”她声音总算带点儿力气。
陆强心沉沉,低声细语:“恨老子干什?”
卢茵说:“哪儿都不认识,这儿根本见不着几个黄种人。”
那边像松口气,没吭声。
陆强问:“到?”
“嗯。”
“都安顿好没有?”
卢茵说:“好。”
陆强沉眸看眼屏幕,问老邢:“能不能给根儿烟?
老邢就站他旁边,递出去顺手帮他点着。
陆强深深吸口,瞟向手机,直到快自然挂断时候,屏幕才亮起来,上面开始记录时间。
他又看几秒,才抬起来贴在耳朵上。
“喂。”
陆强没搭理他,看着老邢。
小警员移移纸张位置:“姓名。”
陆强不吭声。
老邢定定神,把水杯放下。他倾身和旁边人耳语几句,对方拳头抵着嘴唇,看陆强眼,点下头。
老邢起身关摄录机,把电话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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