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颖走向出口，不需要特意去找，
眼便瞧见郭尉身穿黑色西装站在护栏外，人群之中从来都是醒目而特别
那个。
他显然也看见
她，目光锁住这里，路跟随她脚步过来。
没有激动狂奔，也没有热情拥抱或亲吻，她只在离得还远时朝他挥挥手，然后看到男人嘴角弯起温柔弧度。
苏颖心中竟庆幸切还不晚。
她顽皮地眨眨眼，也不由扬起个大大笑容。
“老公。”她又唤声：“你愿意多花点耐心
？”
这样语气，叫他怎样拒绝，“你说呢？”他反问。
苏颖收回手，目光往远处挪挪：“离婚这种话，
不会再说。”
好会儿，郭尉嗓音克制又低沉：“记住你承诺。”
她嘻嘻笑道：“遵命。”
苏颖心中有些窃喜也有些慌乱，不知怎想，忽然就问句：“为什不接受呢？”话尾语调已不自觉轻轻扬上去。
那边成功沉默下来，半晌，他泄气般轻叹声：“苏颖，如果说单纯想要维系这段婚姻，是假话。‘需要你’、‘舍不得你离开’这些话很难说出口，如果你想听，……”
“老公……”
两个字就这样截断他话，郭尉呼吸滞几秒，她声音亦如往常那样轻软慵懒，似乎又用心几分。
顷刻间，郭尉低下头，嘴角漾出笑意。
郭尉抽出收在西裤兜里手，手指不经意蹭蹭鼻翼。
她身穿件米色针织打底长裙，羽绒衣挽在臂弯上，发丝柔顺，素着脸，明明样貌没变化，笑容却不太相同。
周围人潮涌动
郭尉鼻息松，也笑，没问她这些天都经历些什，也没问什时候回来，只要求她尽快：“年后可能会出趟差，这之前，想见见你。”
苏颖返程这天，邱化市天气格外地好。
提前将航班号给某人发过去，落地后开手机，便有信息“叮叮”跳进来，知道他已在到达处等候，步伐不自觉轻快些。
她牵着顾念手，穿过廊桥，扭头去看，大片大片玻璃窗外天空蔚蓝澄净，苏颖用手遮下光，不自觉笑笑。
再次回到这座城市，她心中变得平静释然，阳光那样明媚，好像生活里也有很多事值得期待。
他嗓中轻轻应：“嗯？”
苏颖小声：“对不起。”
郭尉滚下喉，时没吭声。
她咬咬唇：“顾维……顾维曾经对来说，是个很重要人，因为有遗憾，长久以来，才在心里拧个结……好在已经被敲醒，应该更坚定些，不再回头看，也清楚，与谁去走以后路……”
苏颖轻轻松口气，发现在他面前提起顾维名字，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难。她手指在松软雪盖上乱画着，最后首尾相连，竟是个有些缺陷、不规则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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