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路?”
“目前来看是。”
可供落脚空间越来越窄,两人不得已步步退往湖岸方向,眼看着只差半米,身后就是
只听“咔哒”声轻响,凌橙暮抻开他甩棍,她端详着上面暗金雕花,闻言低笑。
“你怎确信定会给你带路?如果觉得你是累赘,就会毫不犹豫抛下你。”
“抛下,和抛下你自己有什区别?”
凌橙暮难得语塞,她尚未来得及进步反驳他,就敏锐察觉到四面风声有异,湖边种植柳树,舞动幅度比方才更加诡异。
不仅如此,它们枝条与根须都在不断伸长,如同疯长荆棘藤蔓,画地为牢,将两人严密包围在内。
“人工湖,之前没来过。”
“离湖边远点。”
她也觉得目前这位置比较危险,于是搀起他,又从他腰间把盲杖抽出来,抻长塞进他手里。
“执行官大人,是不是特别不习惯?”
这话怎听,怎有点幸灾乐祸意味。
灵魂互换之后,秦策住进凌橙暮身体,自然也就拥有凌橙暮后遗症。
因此猝不及防,他瞎,还是掐着夜间集训时间点瞎。
诚然,他无语,凌橙暮更无语。
“你没瞎过吧?没经验吧?早知你今天就应该好好答题,在宿舍睡觉,免得待会儿拖后腿。”
秦策用力闭下眼睛,明显在按捺情绪:“那给你道个歉。”
这是座天然囚牢,进得来,出不去。
她本能抬手把秦策护在身后,而后连她自己也有点意外,那瞬间其实她没想这做,与其说是她主动要护着他,倒不如说几乎是秦策这具身体条件反射。
是秦策对她条件反射。
她时有些走神。
秦策手中盲杖左移,触碰到仍继续缠绕过来柳枝,他沉下脸色。
秦策没否认,毕竟她说也没什错。
盲人所感知到黑暗,远不同于正常人闭上眼睛所看到黑暗,那是种极度茫然失焦状态,就像站在漫无边际虚空里,像是溺水人,抓不到任何根救命稻草。
他不知道,她当初用多久才适应这样远离光明岁月,日复日深陷永夜,却仍旧不改初衷、不减战力,活得潇洒恣意。
所以她才是凌橙暮,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她。
他说:“有你带路,倒也不必急着习惯。”
“啧,搞得像是故意为难你样。”
凌橙暮话音未落,忽觉面前空间扭曲,失重感传来,待视线再度清晰,发现两人已经来到红枫高中湖边。
这座人工湖就建在宿舍楼后面,四四方方,长宽都有几百米,周围种满垂柳。
已至深秋,垂柳枝叶枯黄,随风摇曳,在月光下散发出森然寒意。
听得秦策问:“到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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