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溓宁全部戏份拍完那天,整个下午都呆坐在休息室里,没有跟任何人交谈,陈淼进去时候摸摸他冰凉手,又看看陆溓宁没换掉沾满灰尘与颜料服装。
他瘦得连眼眶都凹陷
余棯有些讶异样子,像是有些无法理解他迟钝:“他这哪是炫耀他有助理,这不是在炫耀他被人爱着吗?”
这回轮到副导演脸不可置信:“你是说他跟他那个助理是那种关系吗!?”
余棯脸无奈:“都快半年,你还没发现啊。”
副导演这时候不得不重新打量下陆溓宁身边那位不起眼小助理,经常低着头,没什存在感,像是陆溓宁小尾巴,鞍前马后,以前他还挺看不上那位助理谄媚样,如今被余棯这说,再去看。
哪哪都不太是味。
陈淼那天晚上不明白陆溓宁为什莫名其妙又闹别扭,但是他并不惊讶,因为陆溓宁总是这样,莫名其妙自己生闷气,再莫名其妙自己好。
他把毛巾给陆溓宁递进浴室,又被把拽进去时这想着。
他接下来就会好。
陆溓宁最近这段时间瘦很多,特别是电影拍到后期时候,他由于体重猛减,短时间内,bao瘦,似乎使用他抵抗力也有所下降,正值夏转初秋,已经很多年没感过冒陆溓宁感冒。
脸颊两侧消瘦厉害,陈淼拿着杯子给他冲药剂,他只闻下就皱着脸推开,陈淼又往前推推:“喝吧,总有些用,你不喝自己也不舒服。”
《碎窗》最后幕在那年初冬拍完。
最后个镜头陆溓宁蜷缩在他幻想出母亲温暖子宫内,周围是铺天盖地金黄色象征着希望与幸福向日葵。
像是新生又像是凋落枯黄渐变出镜头外。
陆溓宁站起来时候陈淼在远处看着,看着他白色衬衣布满褶皱,望向镜头时候那眼神里黯灭与哀绝,仿佛身上滴落不是乱七八糟颜料,是纵横交错血痕。
关于那场与余棯有争执戏,最终是余棯让步,他当时评价说:“陆溓宁现在就是画家本人,如何演自然是按他来。”
陆溓宁英挺鼻梁两侧被卫生纸磨红,说话声音鼻音很重,听起来点威慑力也没有:“太难闻,而且你昨天跟说是甜,为什骗。”
陈淼说:“没有骗你,是有些甜,你不信再尝尝?”
“你以为是三岁小孩儿吗!?”陆溓宁烦躁要命,脑袋昏沉,嘴里泛苦。
余棯跟副导演坐在旁,看见那边那副状态,余棯从喉咙发出声意味不明哼笑声。
副导演看着余棯脸色,也是副不太看得惯样子:“这陆家这位大少爷真是惯脾气够大,炫耀什呢,就他自己有助理还是怎着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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