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旧笑意吟吟，却话中有话，念眉不知该怎
应他才好。
“哎，你可别误会啊，
没别
意思，就觉得你唱得挺好。你自个儿
人在台上甩着水袖唱那段叫什？”
念眉略思忖，“寻梦？”
“对，就这个。整场最好听就这段儿，能再唱遍吗？”
念眉讶然，“再唱遍？在这儿？”
“知道，就是今天台上唱女主角那个。叫杜……”
“杜丽娘。”念眉接话道。
“对，杜丽娘。”年轻男人笑起来，唇畔有小小梨涡，“是西厢记？”
念眉深吸
口气，“是牡丹亭。”
“牡丹亭……”他咂摸着这三个字，笑意更深。
，深灰色羊毛呢大衣随性地扔在边，深邃侧脸轮廓有半深埋在脖子上厚实柔软长围巾里，长腿交叠着，手里翻着茶几上早就过期老旧期刊，耳朵里还插着耳机。
发觉王海带着念眉进来，他也并没有起身相迎意思，只是微微仰起头来，目光里慵懒没有散去，“啊，来？坐吧！”
他朝旁边椅子微微抬下巴，剑眉朗目，带着京味儿磁性男声，这就反客为主。
沈念眉身上穿戴行头，有丝天然拘谨，只是走近两步，依旧站着没有坐。
她没想到，这位贵客竟然如此年轻。
穆晋北眼睛又黑又亮，“是啊，不行？”
不是不行，只不过这也太奇怪。明明是不懂昆曲人，就算错过折半折戏也不至于立马就要补上，而且不看时间场合。
会客室这小小块地方，她也施展不开啊！
他像是看出她在想什，终于站起来，把矮几挪到墙边去，跟前两把椅子抬脚就踢开，腾出空地儿来给她，“这样应该行，有
念眉无奈地看身旁王海眼，他大概也有些不明所以，想着这位帝都来贵客是行家呢，谁能想到他根本完全不明白今天台上唱是什。
“这位先生您贵姓？”她实在忍不住，只好自己问。
“姓穆，穆晋北。”
“穆先生。”念眉还是毕恭毕敬称呼他声，毕竟是买票看完他们演出客人，“听说你从北京过来，是专程过来看演出？”
“本来不是，不过这不是遇见你？”
如今喜爱昆曲人，大多要是高等院校学生，要是海外华人华侨，再要不就是上些年纪人，对难忘过去有那样种情怀。
可眼前人分明哪种都不是。
二三十岁年纪，天生耀眼英俊和贵气，说口地道京片子，锋芒想藏都藏不住。
总之是那种看就不是戏迷票友人，可偏偏他就坐在这里，眼睛里有她看不懂光亮，隐含某种热切期盼，不动声色地打量她。
王海张口想要介绍，“穆先生，这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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