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拾道：“他还没醒……他在水里泡
这
久，脑子会不会也进水坏掉呀。”
鱼鱼点头：“傻不正好吗，刚好和你作伴。”
于是被家族算计
败涂地流落至此
殷辞还未睁眼，就先听到大小在严肃讨论他脑子究竟有没有进水坏掉。
殷辞：“……”
他艰难地睁开眼，感受到体内灵力散得干二净，怔怔地看着眼前这陌生地方陌生人，哑声问：“
还活着吗？”
被苍老父母和健壮弟弟赶出家门，小孩儿惶然地站在海边，找着他小蓝鱼。十几年来，他心智与年龄起被定格，他隐约察觉自己不同寻常，可他不知所措。
小蓝鱼悄悄地游过来，叹口气。
小蓝鱼开始变作人形。他在海边造间屋，给小孩儿住。
“给你取个名字吧，叫十几年小傻蛋。”小蓝鱼弯腰揉揉小家伙毛绒绒脑袋，想想，道：“就叫小拾罢。”
小孩儿高兴地抱住男人腿，嗯嗯嗯地点头，软乎乎地喊：“鱼鱼！鱼鱼！”
他终于见到传说中，医死人肉白骨鲛鳞。
可惜是在幻象中。沈知弦伸手碰碰，手指穿过幻象，无法触摸。他抿抿唇，只能继续看下去。
鲛鳞化作缕轻烟，落入小孩儿口中。
小孩儿病好。
所有人都觉得惊奇，他父母既觉奇异又觉失望，不过也没说什，只照着以往般随意养着他。
他当然还活着，并且在以后很长段时间，都活得挺愉快。
成王败寇，他灵力已废，早没再回去争夺资格，又经此算计，心灰意冷，便干脆在这不知名小渔村里住下来。
鱼鱼松口气，毫不客气地就将照顾小孩儿重任托付给他，然后又回海里，开始当回条小蓝鱼。
后来幻象，
小拾就这样在海边安家，由小蓝鱼给照顾着。村里人对他们俩避而远之，小蓝鱼也不在意，小拾想要东西，他总能想办法给弄到。
人鱼就这样安宁地生活着，直到某天鱼鱼抱回来个昏迷男人。
小木屋里，小蓝鱼平时化作人形睡觉榻上，满面憔悴也掩不住俊朗男人，静静地阖目而眠。
小拾茫然地戳戳他手：“鱼鱼，这是谁呀？”
化作人形鱼鱼优雅叉腰，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个随手捡回来可怜鬼：“不知道呢。”
这场重病仿佛个有惊无险小插曲，在小孩儿生活中悄然翻篇。
可小蓝鱼知道，这只是个假象。
人之生死，纵然是他这个活几万年鲛人也没法完全改变，鲛鳞救人，却也让小孩儿再没法长大。
几年过去，十几年过去，渔村里人看小孩儿眼神已经从鄙夷嫌弃变成恐惧害怕。
称呼也从傻子变成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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