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简先生那是没办法,无法避免,白鹭那是找骂。
陈叔叫来人打扫地板,抬眼,便见白简先生跟在后面进来,他收伞,陈叔走过去顺势便接到手中,并低声道:“您没和阿悦少爷起?”
白简有些无奈,“是起,但阿悦下车直接便冲进来。”
陈叔有些怔愣,“吵架?”
白简摘下眼镜,边擦溅上去水渍,边徐徐道:“
斯悦突然觉得很难受,不知道为什。
白简是能够察觉到身边人类情绪变化,从惊讶好奇到后来莫名低落,这不是人鱼自带能力,他活太久,斯悦在他眼里几乎是透明。
“白简,”斯悦声音低低地开口,车内这昏暗,都能瞥见他耳廓红晕,“评论里说,和人鱼干那什,可以越来越年轻,是真?”
雨太大,斯悦又没直接问,而是用替代词,白简理解过来后,眼神微暗。
“阿悦想说什?”白简语气揶揄,哪怕没有任何身体接触,斯悦也觉得那嗓音化成实质,从驾驶座伸到副驾驶,摸他头发,摸他脸。
看见。
“也不定啊。”斯悦慢悠悠地嘀咕道。
“什?”
意识到自己将心内想法说出口,斯悦先是尴尬,然后是慌乱,他捧着手机,问:“你后天要去经管听讲座?”
“受以前学弟所邀请。”
“阿悦怕老,所以想让帮忙?”白简笑得清浅,“可是们人鱼只和自己真正伴侣交尾。”
斯悦怔,随即无意识答道:“那还是算。”
他回答得太快,语速也很快,语气不善,白简没有回答他,也看不出喜怒,车内只剩下车外传递进来轰隆雷声和窸窣雨声-
白鹭觉得阿悦怪怪,因为他和阿悦打招呼,阿悦没有理他,浑身湿漉漉地冲进来,他盯着地毯上那路延伸到楼梯台阶上水渍,大喊陈叔,“阿悦也把水洒在地板上!”
屋内地板基本上都是昂贵实木地板,虽然做防潮措施,但也经不住白简每月泡和白鹭经常性把鱼缸里水带出来。
“学弟?”
白简:“嗯,就是经管现在院长。”
斯悦:“……去。”他在教育网中翻出经管学院职员表,院长那栏,挂着照片中人白发苍苍,后头年龄是80。
他看着照片里白发苍苍经管学院院长,沉思良久,莫名觉得有些感慨,“白简,以后们也会这样吗?头发都白,你也还是现在这副模样,反正你又不会死。”
在切实对比下,斯悦才知道“不死”是个怎样概念-白简会永远保持现状,时间对他产生不任何影响,不管是白鹭还是蒋云蒋雨,包括他自己,等他们老得走不动,牙齿掉光,白简也仍然活着,仍然年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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