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
？”
对方
声音嘶哑，浑浊，年迈。
斯悦“嗯”
声，“陈叔说您想见
。”
斯悦在岸边椅子上坐下，白善慢慢扭过头，很慈善张脸，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，他脸部没有任何血色，苍白，皮肉松弛，皱纹深得宛如鸿沟。
“白简眼光很好。”经过长时间打量之后，
温荷笑得婉约，“是吗？”
陈叔之前送几箱子新书到老爷子房间，听老爷子谈会儿人生，下来时候，正好看见斯悦盘腿坐在地毯上，眉心紧皱，拿着几支织毛衣棍子，仿佛面临和转换成人鱼样巨大难题。
“阿悦少爷，老爷子想见见您。”陈叔走到斯悦身旁，低声道。
斯悦闻言，怔，“见？”他从来没见过白家老爷子，白简也没提出过让两人见面，如果不是陈叔说起，他都快忘白家还有这个人。
“好，就去。”斯悦正好找借口把几团毛线丢下，这个太难，以前初中和高中那会儿，每隔阵子，就会掀起织围巾风潮，给朋友织，给对象织，给暗恋对象织-
情做，用这个打发时间，你管这
多做什。”
斯悦：“……”
他看向门外，再看看鱼缸里头淡粉色水，顿顿，“周文宵来过？”
“来过，”白鹭乖乖回答，“本来说是下周来，但其实药物已经研究出来，只不过直没确定下来，所以直对外说还在赶进度。”
“他今天没让用药，只是在鱼缸里加试剂，促进人鱼骨骼发育，问他有没有促进脑子发育，他说没有。”
白善不愿意见太刺眼白日光，窗帘用半遮光纱，透进来光朦胧黯淡。
在房间中心那个水池，人鱼靠在岸边，水里有张很大椅子，他尾巴靠在上边，不用长时间靠尾巴才得以在水中支撑，老爷子身体状况已经不支持他在水里游动。
岸边放置着茶具，茶香在偌大房间荡漾开。贴着房间墙壁周书架摆满书籍，斯悦进来时候，差点没看见靠在岸边老爷子。
老爷子头发是灰白色，不同于正常白与灰，斯悦不是人鱼也能眼看出差别。
已经失去光泽，不再水润光滑，看着像被抽干汁液枯草。
“阿悦，你呢，你今天感觉怎样？”白鹭觉得比起自己尾巴，斯悦问题才是需要重点关注，他这是慢性，这多年下来也习惯，比起他慢性病，斯悦转换风险要高百倍不止。
“还行，”斯悦看着白鹭手里那个用毛线勾出来歪歪扭扭凹凸不平四边形，“好丑。”
白鹭眨眨眼睛。
温荷拍斯悦膝盖下，“白鹭刚学，你多鼓励鼓励他。”
“害，就这个，闭着眼睛都会。”斯悦口出狂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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