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口又出来几个女孩子,都挽着袖子,有端着水盆,是用来擦墩布。还有提着大壶热茶。走在前面个子高高,小腿长长,鼻子挺挺,眼睛亮亮。正是萝莉小美女陈二丫。
她好像比起辛苦走镖时候还清减些,小脸现代美感更是分明。走到门口,比站在那儿仰着头看旗杆男伙计都要高半个头。她也抬头对着二德子喊:“哥!下来喝茶啦!”
二德子在旗杆上正做着个乌龙底入洞造型,玩得正开心。听见妹子喊还没答话。就听见自己兄弟们打趣。
“翻这个年,二德子,你妹子可比你还要高啦!以后别让她叫哥,叫你兄弟吧!”
“多好,二德子,你还有妹子疼,们可是光棍条。要不央下师傅,上门儿提亲怎样?”
热切糕,逛越来越热闹冬天庙会,画九九回春图,在什刹海上打冰溜子时候。
每到冬天,镖局子开始封箱算大帐。镖师爷们趟子手,到年底手头多少都能落上几十吊。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呢。有些岁数镖师爷们,等着钱下来就置几亩地。年轻趟子手,银钱到手,马上就变成天桥口卤煮,便宜坊酱肉,四季园苏式点心,还有盖老板戏园子票。
还有些发情就是攒着等着娶媳妇儿,反正是各有各心思。
眼见就要立冬,在贯市西尾巴上会友镖局。闲不住王五穿着身棉袍,敞开半个襟子,将辫子盘在脑门上。大声指挥着几十个年轻趟子手打扫镖局子门脸儿。
会友镖局占贯市快半拉巷子,东头六家镖局合块儿,才有它规模那大。就连会友王家那面青认旗,都比别家大出好半拉去!
“呸,你也配?人家二丫心里面儿装可是徐先生,那可是大学问人!和西跨院里那位谭师爷也不差什。咱们穷走镖。怎和人家比?”
王五和旗杆上二德子都变脸色,二德子哧溜声从旗杆上滑下来。冲着小美女
伙计们挽着袖子,满头大汗拿着墩布掸子到处擦抹,二德子就穿件小棉猴,盘在旗杆上面准备换认旗。王五大嗓门还在到处嚷嚷。
“小狗子,你在洗煤哪?怎越擦越脏?”
“六顺,水缸是给你练手腱子?打扣你工钱!水缸擦擦,然后看看那五色梅去。入冬,都要挂红。勤快着点儿!”
“二德子,别老猴着,旧认旗请下来,还要供着哪!怎和你妹子样不让省心?”
伙计们笑着嚷着,都没太在意王五话。镖局本来就是家人徒弟凑起来力气行,没那多生意规矩。眼看就要封帐歇业,大家满心思想去天桥热闹热闹,王五声音越大,他们却闹得越欢腾。到最后,连堂堂会友五爷都是直摇头,拿他们没法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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