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金平笑:“也不。”
邓世昌拍拍他肩膀:“直记得在马尾海军学堂上课学到第句话儿,兵船,就是个国家浮动国土。是国家威严象征。也是直这告诉自己,别忘这个。这次,其实很安慰。男儿能遂平生之志,带着兵船卫同胞,扬国威。还有何憾?只是有点舍不得这条船,舍不得这些练出来兵罢……将放在陆上,想自己也就死半。纵然无事,也是具行尸走肉……”
他语气感慨,这些天里在心头憋着话似乎在这刻,就要痛痛快快儿全部倒出来。
“……水师,水师!孤心苦诣带着致远,就是想给咱们水师留下点大海种子!们没想着这片大海已经那些年,只有带着兵船到海上。才知道咱们错过多少!洋人们靠着大海连同这个天下,到处都是飘扬着他们旗帜。要国家强盛,只在这大海之上!
看着水师天天朽败下去,怕这耽搁,又是百年啊!金平,真舍不得这条船!舍不得咱们水师!至于自己回到北洋是什命运,真是点儿都不在乎。会将致远这些将备都保下来,你留在水师,可不要
个比徐凡更加伟大人物。
可是徐凡现在风光无限,已经加钦差大臣衔头。而邓世昌前途,却仍然是在莫测当中。
致远来远,在徐凡交涉期间,仍然奉命在泗水外海游曳,旦有警。暂时归徐凡节制指挥。偶尔他们会靠上某处海岛补充淡水食物。但是更多时候,却是以最节省煤炭经济航速,在绕着泗水周围转圈。
北洋水师,和北洋衙门发来电报,语气都是平平淡淡,不疼不痒。但是只要是在淮系呆过人,都知道这种背离团体命令,私自行事举动,是犯多大忌讳,未来命运如何!
这段时间,没人敢打扰直象山样沉默邓世昌。他只是天连着天,带着他爱犬太阳,在舰桥上面久久站立。
舰桥下面钢体噔噔作响,却是致远管驾挎着望远镜快步走上来。这些天下来,这位坚韧能干副手也瘦圈儿。整天只是咬着腮帮子和自己较劲仿佛。他站到邓世昌身边,也向远处看去,淡淡道:“军门,咱们淡水又要补充?明天是不是靠港?”
邓世昌半晌才嗯声。两人又不言不动站良久。邓世昌才打破沉默,低声道:“明天,那些华社据说要开什南洋宗亲大会。对于他们来说,这是重生节日啊。”
陈金平苦笑道:“是,恨不能也侧身其中看看啊。”
邓世昌拍拍栏杆,用劲很大,似乎拍出金石之音。陈金平看着自己长官,低声道:“军门,您后悔?”
邓世昌看他眼,轻轻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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