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装戈什哈们马鞭乱挥,枪托乱砸,硬生生开出条道路出来。转眼间这队人马就直奔上来,当先人正是盛京将军依克唐阿,正是五十多岁盛壮满洲汉子。这人可不是京师八旗子弟那种做派,这份功名,是少小从军就跟着当年满洲擎天柱曾格林沁刀枪杀出来。甲午战事起后,依克唐阿大集在他手中吉林练军,先是准备赴援朝鲜,后来因日军在花园口上陆而转赴辽南,现在也驾着钦差帮办辽南军务衔头。
这个时候儿,依克唐阿也满头满脸血,胳膊也被白布吊着,几个亲兵扶持着他下马,踉跄奔到宋庆面前:“老宋,败下来!现在你要拿个主意!”
宋庆脸如死灰,呆呆站在凛冽海风中:“除死在这里,还有什法子?丰升阿先退,尧山,你也跑吧……”
“去他妈丰升阿!郭博勒家崽子都不吃好草料!老宋,军中传话你都不知道?说是朝廷有人不想让咱们胜!要饷饷没有,要啥啥都没有!战前就有消息,丰升阿他们准他妈先跑!军心早浮动,所以丰升阿跑,大家伙儿都溃下来……现在跑人无罪有功,你还怕退下去朝廷砍你脑袋?”
依克唐阿句话就震醒宋庆,回想前因,还有此战种种。老头子竟然是身冷汗,跳过来把抓住依克唐阿:“尧礼,这是真?”
他下抓着依克唐阿伤胳膊,痛得依克唐阿就是抽。两人个是钦差帮办辽南诸军营务,个钦差会办辽南诸军营务。论起来谁也管不着谁,因为职权相当,还很有些不对付。可是现下,丰升阿掉头就跑,闪下俩人打气儿,竟然有些同病相怜。
依克唐阿冲到这里说出这番话,也不是无因。他是旗人,围绕着辽南战事背后种种风声早就传到耳朵里面。他是愿意打,可是大局如此,又如何回天?现下只能退,是需要宋庆所部互相掩护,才能多撤点弟兄下来,带兵几十年,不像丰升阿从京师出来钻营这个位置,丢下弟兄以后没脸见人。二是万宋庆不退死在这里,留下他这个当初没有听人暗示活着回去,说不定就顶缸!干脆说明白,大家块儿跑他妈,法也责不众。论起来宋庆是会办,他才是帮办!(会办者,会同办理也。帮办者,帮助办理也。打个比方,钦差总办是总经理,CEO。会办是副总经理,帮办是总经理助理——奥斯卡注)
“七万弟兄啊……”宋庆陡然放开手声惨嚎。
大家都是宿将,日军精练如此,已经有西洋人兵队气象,这都看得明白,大家带军队如此,知道打是打不赢。但是只要光绪不乱指挥,将七万人堆在处。大家不内斗,饷和军火运得上来,不要有人听风声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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