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同龢倒是安之若素,只是拿白折子份份写自请严处文章。知情人透露,翁老头子以降,大多帝党官儿,都把战事不利责任朝自己头上揽,也不知道得什样高人指点。
后党复起,除给老佛爷请安看翁同龢笑话以外,就是个个指手划脚议论:“这个天下,还是要靠咱们这些老成人物!”
还有就是看不明白,说不清楚东西。帝党倒,可是老佛爷也没垂帘。光绪仍然每天都见军机,重掌军机世铎世老三,还是每天两次,恭谨到玉澜堂上值奏事。慈禧身边李莲英还放出话来:“老佛爷还是要荣养,什事儿不要尽烦着老佛爷,皇上拿总儿!”
除这些台上人物光怪陆离表演,老百姓们更关心是身边事情。看惯那些兵民不分旗兵或者步兵衙门大爷,现在北京城内外,满是黑布包头,山东天津过来练营,扛着各色各样洋枪,在京城各处通道扎卡。兵多,就是
战事让整个大清都在变动整合,越身在其中,越感受得清楚。变动之后,将会是如何,谁也不知道,这徐凡,又会不会站在这时代变动潮流顶端?
聂士成只是看着徐凡背影,而徐凡策马和李云纵走在队列前面,苍龙旗就在他头顶猎猎飘扬,他头也不回,只是微笑着轻轻摆手,军官们口令顿时响起来:“全军——前进!”
苍龙旗下,数百骑士整齐前行。全军肃然之中,只看见溥仰仰头向天,声怪叫,这小子倒是血脉贲张:“干他妈!”
※※※
北京城。
这个时候,威海辽南都还在日军兵锋压境,前线惨败连连。国运飘荡,朝不保夕当口。名义上大清中枢,天子脚下居停之所,却是种说不出味道。
这两天,北京城就像个遇水蜂巢,到处看起来都是乱纷纷。
有帝党筵席过后,只剩空堂凄凉。翁同龢被锁拿,文廷式被锁拿,礼部侍郎志锐,御史中丞张仲忻等帝党骨干,也纷纷夺职锁拿。罪名都是紊乱朝纲,离间天家。几日前帝党遍布军机,总理各国事物衙门,六部繁盛气象,转眼间就变成画饼。
也有后党翻身,对内气骄志盛狂乱。前些日子纷纷称病帝党王公大臣们,又在这两天打轿子车马,到处拜客,还纷纷约着去颐和园递牌子,给老佛爷请安,顺便儿瞧瞧在颐和园护军院子里面囚着翁老头子。时间翁同龢相当走俏,大家拿他当奇珍异兽般指指点点瞧着,走拨儿又来拨儿,要是翁老头子能自个儿卖票,估计能赚个盆满钵溢。
有些在帝党手里倒过霉官儿,要不是看守护军拉着,都能上去给老翁两下脆,个个都戟指大骂:“翁叔平,你还狂什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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