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大事者,胸中要有静气。复生兄乃辈领袖之,所作所为,下面人都看着呢。”
康有为负手和他并立,淡淡道。言下之意,这个黑矮子也将自己许为新清流领袖之。
谭嗣同自失笑,并没有多说什,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脚下京城月色。月光透过梧桐枝影洒下,就如道道朦朦胧胧水波。
“是在想,是不是和徐兄弟越行越远?这个时候似乎才发觉,自己做什梦,清楚得很,也将毫不动摇走下去……可是那徐兄弟做什梦,却从来未曾问过,们兄弟,竟然连次交心机会都没有……是太自负,还是那徐兄弟太深沉?”
“武人之梦,无非荣华富贵,威福自专,千载以下,概莫能外!这有什好猜?”康有为抿着嘴唇用力摆手,接着他语调就带三分热切:“复生!现在诸事,和局好办,伊藤博文到,无非折冲往还,兄弟就可担此任!而刷新朝纲,却是重中之重!辈为京城凡俗所轻,无非有笔无刀而已。徐凡此时地位,不过是凭借麾下万杆毛瑟!欲行大事,必有武力为爪牙,而获取爪牙,现下也只有两个途径,则分化诸军为所用,二则自练新军。自练新军缓不济急,饷又束手。天下强军则无有过徐凡麾下禁卫者,复生兄曾为禁卫军谋主,数封书信发出,徐凡麾下岂无动心者焉?
不是清清楚楚?这等和这些最无意思大小官儿们斗心思事情,让大帅直接操这个心思就太无趣,他展布是整个天下!”
张佩纶语调有如金石之交:“今日张某人算是替大帅打个前站,整治两江官场题目已经替大帅做好,必然不让大清睁着眼睛看这里有心人能说什话,少川达仁,你们都是和大帅出生入死情分,张某人初投,也只能报效这些!”
“什题目?”
唐绍仪心中第个翻出就是这个疑问,却下忍住不问,在内心深处,似乎隐隐有不愿意在张佩纶这种官场老手面前示弱意思。接着却又是更大疑问,他们可以算是被徐凡识拔于微末,身家性命,前途抱负,早就和徐凡捆在块儿,而眼前这个潇洒自若张佩纶,他抱负又是什呢?
自己梦是在徐凡麾下总理庶政,经纬天下。詹天佑梦是在眼睛能看见地方都盖上工厂烟囱……
他梦,又是什?
※※※
“复生兄,怎还不睡?”
听背后那带着粤音官话,谭嗣同就知道是康有为。京城这些日子,康有为毫不客气几乎替谭嗣同揽半事情,上条陈,会客人,往来酬酢,出谋划策,种种事情,康有为几乎和他平分秋色。
谭嗣同披着衣服独立中庭,回首笑:“睡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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