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扑通声就跪下来:“刘大师兄,乡里乡亲,们可不是三毛子啊!香坛里头,咱们也没敢短供奉!您圣明,咱
,谁还在乎干净不干净!
伙计手脚麻利,后头厨房锅里也嗤儿啪儿响起来。不大功夫,烙饼,面疙瘩汤,炒菜,猪头肉就全上来。大家伙儿都是饿急人,才把猪头肉倒在面饼上头,准备卷起来大快朵颐时候儿,就看见饭铺门口突然暗,群大汉闯进来。
大冷天气,这群汉子外面披着老皮袄,里头就是紧身小褂子,辫子都盘在头顶没戴帽子。个个儿腰里都是条红腰带,腰带头上飘着黄穗。大汉当中,其中个最出奇,四十多岁数,浑身筋肉鼓鼓,皮袄里头是件带阴阳八卦道袍,眼睛半闭半睁,右手还捏着个法诀,俗不俗,道不道,看着就是个别扭。可是他自感觉还好得很呢,脑袋直扬着也不瞧人,仿佛谁都不在他眼底下。
看到这群人进来,伙计赶紧迎上,连穿着长棉袄饭铺掌柜都从柜台里头迎出来:“刘大师兄,您今儿怎有空来们小店?吃点儿什?咱们这就弄去!”
那穿着道袍刘大师兄眼睛半闭半睁不说话,身边早有大汉呵斥:“大师兄现在是吕洞宾吕仙在身上!你们饭铺锅勺都是荤,吃个鸡巴毛!借你这儿歇歇腿,等车队来,咱们卫护着大师兄上京城!”
袁世凯他们冷眼在旁边看着,这帮汉子果不其然都背着包袱,穿着钉鞋,副要赶远路样子。袁世凯手下就有北地子弟,他对北地情势也不算隔膜,路过来,也看到村村开坛,庄庄练拳样子,冀中冀南犹甚,却没想到这快出南口,仍然有练拳烧香大师兄!
饭铺老板赶紧去搬长条板凳给他们坐,边还拍着马屁:“这几天,好几起子远地儿大师兄都从这里过……说是皇上许香教是国教?刘大师兄这去,还不是怎也得升个五品知府爷?听说正月里头无生老母降世,传四字法诀,是什来着?扶清灭徐?”
那些大汉纷纷在椅子上坐下,袁世凯听到扶清灭徐这四个字,却是心里抖!伙计们忙不迭送水过来,盏最赶紧茶盅递给那刘大师兄,刘大师兄却不接,微微睁开眼睛,指着墙上挂着洋油马灯:“二毛子东西,砸。”
掌柜站直身子,心疼得直哆嗦,去年生意不好,差点倒店,现在文钱也是金贵啊!玻璃面儿洋油马灯,市价也得三五吊,说砸就砸?
看老板不动作,刘大师兄微微皱起眉毛,身边大汉已经发作:“你小子,脑门上面准有个十字儿印!不用说,至少是个三毛子!抄抄他家当,看有多少洋毛子东西,过三件儿,烧房子扒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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