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都长叹着站起，还没站直身子，就听见脚步声在厅外急促
响
起来，转眼
看，就看见个跑英租界听差按着大帽子飞也似跑进来，千都来不及打就大声喊道：“大人大人！这事情出邪！英国洋鬼子从来没见他们这
架子小，大半夜，坐着马车来高昌庙码头！何伯公使，巴纳德领事，还有英国那位钦差大臣，换衣服过来！徐大帅真真是有天命！”
几个当官脸色下变得苍白，上海关道身子还晃下，几乎跌在地上。几个人话都来不及说，互相搀扶着冲出高昌庙码头公廨，直上码头栈桥。远处车轮滚过码头道路铺地狗头石声音哗愣愣就已经传过来，几盏车头晃动煤气灯下面，正是有着英国领事馆标记洋式马车冲着码头而来！
上海关道和上海道台两位最是心切这件事情，这个时候忍不住身子就软下来，转头向江顺轮看去。明轮旁边，徐凡披着斗篷身影，仍然笔直站在江涛之上，月色下面，他身上，似乎倒映着磷磷波光。
上海关道喉咙里面发出近乎呻吟感叹：“……这天下，是徐大帅……”
们给他争位子去！”
※※※
已经是下半夜。“江顺”轮仍然静静停在高昌庙码头，徐凡身影在明轮旁边，动不动。
高昌庙制造局里头，心切这里局势上海官场人物都转到这儿，英租界和江顺轮这里听差趟趟来回跑着。
这徐大帅行事就是个别，皇帝不急，他们太监们急死。大清不幸，他们这些要继续当官也不幸，摊着这位爷！
张佩纶已经传话过来，有负所托。大帅是绝不会去英租界。等到天亮还没消息，江顺轮是生火就走，英国人再想谈，到江宁来吧。
大家伙儿都跌足长叹，相对无言。
英国人那大架子，会来江顺轮？今天他们不来，还指望这些洋鬼子到江宁？得罪洋鬼子，这南北之间，恐怕又要生变数。
几个陪着上海两位道台南下人物坐在那儿交换着目光，也不知道在他们心里头，是不是有点悔意？
眼看得已经是更深露寒，越等大家伙儿越是心冷。到最后，等得五心烦躁上海关道跺足站起来：“这天儿湿冷！大家伙儿也算尽心力，咱们问心无愧！各自回家吧，反正要夺天下是他，不是咱们！不起不当这个官，回家吃自己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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