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比二哥聪明,而且二哥年纪太大,他们未必要!”
“傻孩子,宫里头就是吃人地方,前几年去镇上还听说老张家把三儿子卖进去,没几年就卷席子扔到城外乱葬岗,连尸骨都找不到……”父亲眼眶也红,枯手捂着眼,说不下去,要有能力哪户人家愿意卖孩子,他们自个儿饿死也就罢,却不能害得几个孩子起。
本来就不舍得送孩子去宫里当太监赵氏,闻言嚎啕大哭,上气不接下气将傅辰搂进孩子,“不去,你和老二都不去,咱们再也不卖孩子!咱把你大姐找回来,不嫁!咱们家人,什时候都在起!”
古代很忌讳说“死”这个字,赵氏话中意思却在明显不过,她豁出这条命也想保住这几个孩子。
那滚烫泪珠掉在傅辰脸上,连心都好像被烫到,傅辰伸手回抱住干瘦母亲,抚着背骨上纹路,这个还没他前世年纪大女人过得苦却从未想过害孩子,那声娘却没什心理障碍地喊出来。
睛看大姐越行越远。
这是大姐最后对他说话,大姐被卖给聿州富县肇溪村丧妻瘸子,聿州富饶且没被旱情影响,本来算是好去处,但那瘸子已是知命之年,还有诸多恶习,怎可能是个好归宿?胸中郁气久久不散,他恨自己无能为力,看到土屋角放那袋黍子,眼睛发酸,这些粮食换他姐姐条命。
几个月过去,大姐换来那些粮食,还是被吃得差不多,天还没亮傅辰就已经起身,准备出去找能吃东西。
却隐约听到门外母亲哽咽声,断断续续对话声传来。
“老二同意……”
几年前傅辰来到这个时代时,他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这个幼龄稚儿,在这个信仰鬼神年代里,出格行为都可能被烧死,他没有做出任何超出这个年纪和时代事,渐渐融入其中。他曾见过村口老花家妇人神神叨叨几句,就被认为是魔鬼附身,按照当地习俗要开膛破肚以净化灵魂。
在很长段时间里他都与这个时代、这个家格格不入,直以旁观者身份生活着,但不知不觉中,他已经把这家人当做真正家人,这份沉重亲情灌注到心里时候,就是铁石心肠人也会触动。
“……明日就要送他入宫……”
“再穷……也不能卖孩子啊!”
母亲难过得像是要透不过气,呼气吸气声已然控制不住,旁是父亲长吁短叹。
“代替二哥去吧。”傅辰听到自己这说,他几乎没有犹豫地走到父母面前,面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,他缓缓跪倒在地上。
“老幺,你在说什!!你还小,不懂……以后你连男人都不是……”终止哭泣,母亲赵氏难以置信地看着年仅八岁傅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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