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快要杀青。
林舟渡居然真和邵星河演场戏。邵星河是剧组专门请来,只有场几分钟戏,不算在番位里,要给她写特别出演,却很重要。林舟渡演主角是个民警,因为长期以来不得志,渴望立功,渴望被认可,偏执地追查着个杀人案凶手。这摧毁他生活,成为必须实现执念,当他觉得明明找到凶手,对方却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时,他选择血债血偿。他身鲜血,走在去自首路上,而在同个时刻,家里妻子正准备告诉他怀孕好消息。
最残酷是,看守所里还关着另个犯人。办案警察破例给已经穿上囚服男主角看段审讯视频,那个已经被林舟渡制裁“凶手”,原来不过是在冲突中把死者打晕过去以后,就惊惶逃跑,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杀人。倒在路边受害人,是被路过妓`女翻翻钱包,然后戴着手套捅死。
她不过是个流莺,工作地点也不固定,所以警方排查时候也没有留意到这个人。视频里,妓`女极其地无所谓:“为什杀他?因为没找到钱,很不高兴。为什扫黄被抓要交代这个事情?”
她忽然抬起头来,对着摄像机笑:“因为得艾滋,马上要死。”
只是短短几分钟戏,可邵星河演得足够夺目,像个十足烂人。明明并没有直接对戏,林舟渡还是要做好最充足准备,以免最后片段里被邵星河压过去。导演给林舟渡说戏:“你最后仅存精神支撑被她摧毁。你以为在失去切以后,至少你还坚持正义,虽然你选择极端方法来实现。但是她出现,让你所作所为变成个彻底笑话。你需要情绪崩溃,但是这些愤怒并不是在朝向她,而是你自己,你需要意识到并且承认,你就是个滑稽小丑。”
靠,太难。林舟渡反复调试着情绪和表情,不知道自己为什要选这个剧本来折腾。他原本可以有更轻松选择。
可这又确有意思,主角不甘心只是当个处理琐碎民警,自告奋勇做侦探,在小巷子里捡起每个落下烟头,抛弃休息时间去寻找每个和死者有过冲突人。其实他甚至不定知道自己想要做什,成为刑警?飞黄腾达?又或者,他只是不想再继续这样活。
林舟渡最后去找导演,建议换种处理方式。崩溃不定要用歇斯底里和大喊大叫来处理,扫掉桌面上东西,被其他警察死死按住还在挣扎镜头,固然不错,但林舟渡觉得,也许什都不说,什也不做,直接让镜头怼到脸上去,主角只有绝望沉默,用表情和眼神说明切,也是个好选择。
导演觉得林舟渡很有意思,说这样当然可以,只是更需要考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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