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珩笑而不语,将王言卿发梢缠绕在指尖,慢悠悠转动:“内阁事情,如何知道?能做,只是替皇上分忧。”
王言卿从陆珩肩上爬起来,这回,陆珩没有再拦着。她定定看着陆珩
都是当朝权臣,王言卿放轻声音,问:“然后呢?”
“张敬恭公开弹劾杨廷,力挺兴王以皇帝名义登基,而郭勋则是联系人手,直接带着军队支持兴王。哦对,你可能不知道,兴王生母,也就是当时兴献王妃蒋氏,也是勋贵之女。郭勋曾经是兴献王妃父亲部下,和蒋家还有这层关系在。”
王言卿然,难怪武定侯现在呼风唤雨,在京城中是当之无愧勋贵之首,原来人家是当年支援皇帝大功臣。锦上添花容易,雪中送炭难,武定侯光凭这份功劳,就足够吃辈子。
“兴王顺利登基后,隔年因为该不该给皇帝亲生父亲兴献王上帝王尊号事,又和杨廷争执起来。张敬恭党支持皇帝,同意给兴献王上帝王尊号;杨廷党极力反对,要求皇帝认孝宗为父,只称兴献王为伯父,连兴献王妃蒋氏也不能入宫,不能加太后尊号。这次牵扯极广,也就是后来大礼议之争。内阁大学士、六部尚书、科道言官以及翰林院学生,全支持杨廷。杨廷儿子甚至带二百多名臣子跪在左顺门外,大呼孝宗皇帝,撼门大哭,声震阙庭。皇上哪是肯被威胁人,当即命锦衣卫将闹事人逮入诏狱,还不听话就打。形势最严峻那天,左顺门前共有百三十四人被廷杖,许多人被当场打死,血流成河,洗地太监用水冲天,地缝都是红。”
王言卿不知不觉屏住呼吸,她听着都紧张,而陆珩、陆松都是当年经历者。难怪皇帝对陆家如此信任,微末相携情谊,可比杨廷拥立之功实际多。
王言卿小心翼翼问:“最后谁赢?”
“自然是皇上。”陆珩失笑,意味深长道,“圣上年轻聪慧,饱读诗书,富有主见,臣子和他对着干,哪能有好果子吃呢?之后杨家被发落,杨党纷纷下马,换如今首辅杨应宁上来。”
王言卿轻轻呀声:“也姓杨啊?”
“对。”陆珩点头,这点他们也觉得邪乎,皇帝怕不是命里犯杨,好容易送走个杨廷,又来个杨应宁。陆珩手指从王言卿头发中穿过,慢慢说道:“杨应宁当年没有公开支持杨廷,但他立场偏向老派,好几次给杨廷党人说话,前段时间甚至上书说大礼议劳民伤财,戒饬百官和衷,并再次请求皇帝宽恕大礼议诸臣之罪。皇帝留中不发,但没过多久,朝中就兴起弹劾。有人说朝中臣子收受太监贿赂,皇帝很生气,命严查此案。”
王言卿听到这里,眉毛不觉皱紧:“是谁弹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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