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霆州回来,侯府里气氛自动热闹起来,如今他冷脸,厅堂里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。陈氏脸上挂不住,说:“侯爷,她从那高地方摔下去,说不定都死。家里还有老人呢,你在桌上摆副空碗筷,要是召回什来,多不吉利!”
陈氏轻飘飘说出“死”这个字,完全不觉得落崖摔死个人算什大事。但傅霆州却听不得,他耳膜宛如被针重重刺下,他心情不好,脸上自然而然带出来:“她是替挡箭才摔下去,母亲觉得不吉利,莫非认为那天该死人,是?”
陈氏听这话脸色也沉下来,砰地声撂下筷子:“大过年,说什死不死?呸呸呸,晦气。”
陈氏如此鲜明区别对待,傅霆州原本没注意,今日才真正觉得锥心
说上话,心里止不住地窃喜。然而傅霆州表现和她想象大相径庭,侯爷眼都没看她,更没有注意她引以为傲身段,他沉着脸,不知道在想什事情,言未发便大步走。
丫鬟大失所望,她低头看眼自己精心搭配衣服,恼恨地跺下脚,快步追上。
饭厅里已经有许多人在寻他,傅霆州进门,其他人才长松口气,赶紧招呼傅霆州坐。年夜饭分好几席,傅霆州、太夫人等人坐正席,其余少爷、姑娘、姨娘各有各席面。傅霆州下意识要走到侧面,两边人纷纷让他坐主位,傅霆州这才意识到,祖父死,他是傅家现在当家人。
傅霆州坐在曾经祖父位置上,他落座后本能回头,仿佛看到个冰魂雪魄女子随着他坐下,紧挨在他身侧。她穿着红色裙摆,白色比甲,边缘缀着蓬松绒毛,色清尘不染,无暇到极致反而生出抹艳色。
她身影瞬间和白日某个背影重合,傅霆州正待细看,旁边传来其他人张罗声:“快把那盆花搬走,没见碍着侯爷吗?侯爷,您还有什不满意?”
傅霆州眨眼,那个女子消失,他身边根本没有人,唯有些丫鬟快步跑过来,将他侧面盆栽搬走。傅霆州收回视线,看着眼前这桌菜,毫无胃口。
众人上桌后才发现少双筷子,陈氏生气,扯高声音指挥丫鬟去取碗筷来。傅霆州终于忍不住,开口问:“怎没给卿卿留?”
这话出,喧闹大堂静静,那些温柔、娇媚、活泼、文静女子全部停下说话,片刻后,才有人圆场般说道:“今日大喜日子,王姑娘不在,留筷子恐怕不妥当。”
“怎不妥当?”傅霆州面无表情,眼睛像寒刃样朝说话人看去,“她不是傅家人吗?”
傅霆州是傅钺亲手带大,如今二十岁,已继承侯位,出入朝堂。他在镇远侯府里是人人仰慕而敬畏存在,他视线望过来,根本没人敢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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