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这两个弟弟,她当皇太后,提携提携娘家怎?她只是想让娘家有爵位傍身,有些钱财花用,到底碍谁眼。
她不由想起弘治皇帝还在世时候,张家出入禁庭,随意像在自己家。弘治皇帝在宴席上看到自己餐具是金,而岳父岳母碗筷却是银,十分愧疚,当场让人将自己金餐具赐给张家。张峦在自己家里用着皇帝金餐具,切用度悉如皇帝,何其风光体面。而现在,个藩王儿子,也敢给张家脸色瞧。
张太后想到这里悲从中起,她前半生顺风顺水,弘治皇帝在世时只有她个女人,后宫无妃无妾;她生儿子,没有经过夺嫡便顺利成为皇帝。张太后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好命女人,生来就是在这世上享福,没想到她前半生未曾经历苦难,全留在后半生让她体味。
张太后恸至深处,也落下泪来:“孝宗和照儿走得早,留人在这世上受苦。早知今日,当初何妨让孝宗带去?”
张鹤龄和张延龄听,想到弘治皇帝在世时张家风光,再对比今夕,都抱头痛哭。姐弟三人哭成
戚,其实就是整治张家,因为除他们家,朝中再无靠女儿封侯人家。
连傅霆州听到都放心,不再关注这些琐碎,寻个借口出去。皇帝这次是冲着张家去,不会烧到镇远侯府身上,他大可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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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慈庆宫内,张鹤龄、张延龄兄弟正在张太后面前诉苦。
“太后,您可要给们做主啊。张家侯位是孝宗封,从父亲手中接过寿宁侯之位,多年来谨小慎微,为君分忧,不曾行差踏错步。如今他们毫无因由就要革去张家爵位,哪有这种道理?”
“是啊。”张延龄接过兄长话,说道,“当年孝宗在世时,们出入宫闱,和孝宗、姐姐、太子同宴饮,亲如家,何其欢乐!如今孝宗、武宗都不在,他们就想夺走孝宗赏赐,岂不是不把姐姐放在眼里?”
张太后越听越气,她在后宫,消息不灵通,竟然还要靠弟弟来提醒她,皇帝有意革除外戚。蒋家也得不少赏赐,皇帝要是真为国为民,怎不把蒋家人官职革,反而过来为难张家?
张太后气得浑身发抖,这定是蒋氏主意,蒋氏在后宫处处针对她还不够,竟还想迫害她亲人!
这群白眼狼,当初要不是她,这对母子还在穷乡僻壤受苦呢。是她将兴王接到京城,是她让兴王当皇帝,没有她,皇帝这生只是个外地藩王而已,辈子恐怕连京城长什样都不知道。她对皇帝有如此大恩,皇帝不感激她,竟还敢恩将仇报?
张鹤龄、张延龄兄弟二人起哭,他们都把年纪,此刻像小孩子样和张太后诉苦,张太后也看得心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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