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知府脸上肌肉隐隐颤动,额头上又渗出汗:“下官不知……陆大人恕罪,下官这就让人去查。”
陆珩摆摆手,说:“不用。既然没人回来,想来整个队伍都凶多吉少。”
他说着看向那对婆媳,问:“你们丈夫出门后就没有回来,能理解你
安。民妇丈夫姓刘,村民都喊民妇刘大娘,家住淇县河谷村。民妇绝没有其他心思,但民妇丈夫、儿子不见,民妇实在没办法,听人说皇上和皇后娘娘会经过这里,这才斗胆过来鸣冤。”
程知府听着简直火冒三丈:“你丈夫、儿子不见,去外面找就是,谁给你们胆子冲撞圣驾?”
刘大娘被程知府呵斥,吓得头都不敢抬,她儿媳缩在她身后,身体止不住发抖。陆珩淡淡从堂下扫过,说:“皇上爱民如子,听到你们喊冤十分关心,派来询问二。你们有何冤屈,现在尽可直言,核查无误后自会转达圣上。你们若敢隐瞒……”
陆珩剩下话没说,但刘大娘完全明白后面意思。说来也奇怪,在场这些官爷中,右边那个有些胖*员对她们怒目而视,看目光恨不得冲上来将她们撕碎;另个男子沉默寡言,面容冷硬严肃,光看着就让人害怕;唯独坐在正中间这位,皮相白皙俊朗,嘴上带着笑,看起来是最面善,但实际上,刘大娘却最害怕他。
刘大娘心里哆嗦,赶紧点头:“民妇不敢说胡话。民妇和儿媳千辛万苦走到这里,就是为讨个明白话,绝不敢蒙骗大人们。”
陆珩平静道:“是不是真会核查,如果真有冤屈,定会给你们个说法。现在,你们将整件事情,从头细细道来。”
刘大娘深吸口气,磕磕绊绊说道:“今年四月,里正给村里每户人家递话,说宫里皇帝和皇后娘娘会经过们这里,县太爷要求每户出两个男丁,去城里修行宫。们家就两个男人,他们父子都跟着村里人走。平时地里事和媳妇也能对付,但眼看就要收稻子,们婆媳两人日日盼夜夜盼,怎也等不到他们回来。这都七月,皇帝和皇后娘娘都该来,行宫怎还修不好?们去村里问,里正也不知道怎回事,后来里正带着们去县里,走好几趟,县太爷才说,河谷村男丁在路上遇到,bao雨,被大水冲走,个村男人都没。”
陆珩听到这里,静静瞥向程知府:“程知府,有这回事吗?”
程知府脸色难堪,忙道:“皇上南巡是大事,卫辉有幸接驾,当然要好好布置行宫。怕工期来不及,所以从各地征调劳役。但卫辉自古以来天灾地动不断,前段时间大雨,许多地方山洪,bao发,他们这支队伍碰巧遇上山洪,也是没办法事。”
陆珩问:“无幸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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