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。陆珩停顿片刻,谨慎开口道:“依臣薄见,副都御史曾铣平定辽阳兵变,在山东多次击退漠南鞑靼,筑临清外城,和蒙古人作战经历丰富;右副都
东暖阁,阳光照射在香炉上,青烟在金色光点间袅袅上浮。
陆珩站在御案前,有条不紊向皇帝汇报查案事。
“十月十二朝廷散衙后,薛侃去彭家拜访,并将自己刚写完奏折拿给彭泽看。彭泽留薛侃吃饭,饭桌上他说喝多酒,神智不清醒,让薛侃把奏折留下,他明日酒醒再看。薛侃应诺,第二日,彭泽去文渊阁找张首辅,并单独和张首辅密谈达半个时辰。下午,张首辅带份奏折抄本觐见。”
陆珩说着给皇帝递上薛侃最初奏折草稿,皇帝接过来看,果然和张敬恭拿来有九分相似。陆珩见皇帝看得差不多,继续说:“这份草稿是臣从薛家书房搜出来,另外还有好几张废稿。薛家下人亦供认,十月以来薛侃直在书房写这份稿子,删删改改好几版,始终拿不定主意。薛家下人说,十月中旬天,薛侃喝得酩酊大醉回来,情绪似乎非常高。十月十四,彭泽在醉仙楼宴请薛侃,送回原稿,并且大赞这份折子写得好,敦促薛侃尽快上疏。薛侃依然犹豫,直到十月二十,彭泽再次找来,说张首辅也十分欣赏这份折子,若薛侃上疏,张首辅会助之。十月二十,薛侃誊抄奏折上表。”
陆珩没有联系其中因果,但是时间、经过放在这里,已足够皇帝猜出发生什。皇帝放下草稿,问:“夏文谨那边呢”
皇帝猜忌是无差别,张首辅不清白,那内阁其他人呢,是不是也想立拥立太子之功?陆珩早有准备,不慌不忙说:“薛侃和夏阁老私下确实有来往,他们最近次见面是六月,南巡回来至今,夏阁老尚未见过薛侃。据夏府伺候奴仆说,六月薛侃和夏阁老见面后谈个时辰心学,但奴仆只换茶水就离开,之后话并没有听清楚。”
这些信息覆盖酒楼,薛、彭、夏三人家,以及皇城官邸,陆珩全都查得清清楚楚,甚至连大部分谈话内容都能探听到,可见锦衣卫情报网之强大。锦衣卫号称是皇帝眼睛、耳朵和利爪,丝毫没有夸大。
陆珩拿到这多线索,已经足够破案,他亲自去试探彭泽、夏文谨,不过是上最后道保险。彭泽和夏文谨反应印证陆珩推测,陆珩对结果再无疑虑,放心地入宫交差。
陆珩没有说谁结党,谁谋私,只把事情经过摆在皇帝面前,皇帝自己会想明白。皇帝微微叹口气,看来,这个结果也符合皇帝预料。
皇帝没有对张、夏之争发表看法,平静地问陆珩:“大同那边局势越来越紧张,依你看,该派谁去大同领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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