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只是花园中个小插曲,并没有引起众人注意,很快就平息。陆珩扫视着花园中举动,他看到陆渲抓只蝴蝶,跑去给王言卿展示,他稍稍放心,悄无声息转过眼睛,看着侧前方皇帝。
皇帝也看着花园,不知道在想什。
日头渐西,宫宴结束,官眷带着孩子陆陆续续告辞。陆渲在宫里跑累,回家路上就靠在王言卿怀里睡着。马车停在陆府二门,陆珩下马,来马车前接王言卿,却见她抱着陆渲出来。陆珩嫌弃道:“他都多大,还让人抱着?把他叫起来,让他自己走。”
王言卿没好气瞪他眼:“他刚睡着,哪有你这样当爹?闪开,你挡住路。”
陆珩无语,但怕王言卿磕着碰着,赶紧从她手中接过陆渲,让丫鬟扶着王言卿下车。
边是不受宠孩子,孤零零站在边,神态也是怯懦。
皇帝坐在上首,对下方景象目然,看这种隔阂尤其明显。皇帝注意到大公主就唯唯诺诺,沈宸妃弯腰劝她,鼓励她去和弟弟们玩,她都不住摇头。
皇帝看到大公主那双圆润妩媚、肖似其母眼睛里流露出怯弱,在无人处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大人脸色,心里仿佛被什重重刺下。
沈僖嫔因为抚养大公主获宠,如今已经升为宸妃,颇得宠爱。她得宠后也没有想着赶紧怀自己孩子,而是始终尽心尽力照顾大公主,然而,后宫是没有秘密。
大公主早早就从宫人嘴里得知,她生母是曹端妃,因涉嫌弑君被凌迟处死,如果她不乖,就会被沈宸妃扔掉。所以大公主小小年纪就学会看人眼色,也不会像二皇子、陆渲这些孩子样,放肆地在阳光下跑跳。
陆渲离开母亲
皇帝突然就想起曹端妃。曹端妃是个很活泼爱笑性子,听她说,她小时候比男孩子都顽皮,甚至敢背着大人爬树。如果曹端妃没出事,如果大公主跟在生母身边长大,定然会成长为大明最活泼耀眼明珠。
可是现在,大公主却变得小心翼翼,连笑都是收敛、讨好。皇帝远远坐在高台上,他看着大公主和曹端妃模样眼睛,几乎都能想象到曹端妃笑样子。
阳光明媚,花园中处处都是孩子欢声笑语。沈宸妃亲自拉着大公主找蝴蝶,大公主在养母和宫女陪伴下,胆子终于大起来,在花丛中追着蝴蝶跑。
她没看清路,无意撞到方皇后身上,方皇后被撞得踉跄下,旁边宫女连忙扶住方皇后。大公主抬头看清是方皇后,脸上笑容立刻收回,又缩回沈宸妃身后。
沈宸妃赶紧带着大公主来给方皇后赔礼道歉,不住请罪。方皇后脸色不快,但在皇帝面前,她也不会做苛待庶子庶女之类事,说教两句就让沈宸妃把大公主领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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