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有个52赫兹,它只能叫51赫兹。”陆凛单手抱起51赫兹,放到胸口,目光却看着晏鹤清,多几分逗弄笑意,“等你那只回家,只能叫50赫兹。”
晏鹤清终于笑,他看着陆凛,渐渐,嘴角越扩越大,两人和只狗,就在门口这样站很久。
“阿凛?”过会儿,洋楼门打开,个灰白头发老人走出来,他眼神不好,盯着看好久,才认出陆凛。
陆凛应声,解释说,“他是姥爷管家,今年90。”
晏鹤清礼貌颔首,增高音量,“您好,叫晏鹤清。”
快到12点,陆凛开进条宽阔长路,两侧没有房屋,高大茂盛树木遮住夜空,夜色昏暗,到陆凛停稳车下车,晏鹤清打开车门,才嗅到空气里香味。
淡而不腻,香而不俗,是梧桐花。
院门就是很寻常普通铁门,陆凛推开旁边侧门,下巴朝里微点,“进来吧,在这儿住18年。”
晏鹤清走进去,橘色光照亮条鹅暖石小道,前方是栋亮着温暖灯光两层洋楼,花园大得出奇,晚上看不真切,但隐隐能听到水流声,不知是挖条溪水,还是有荷花养鱼池。
快走到洋楼,忽然草丛里响起窸窣声,晏鹤清还没反应过来,团黑色就从花丛里跳出来,扑上他脚。
虹。
突然车内响起《声声慢》音调。
陆凛问:“饿不饿?”
“不饿。”晏鹤清低下额头,贴着冰凉窗户,他闭上眼,轻声开口,“那栋楼,以前是家。”
他声音有种缥缈游离,“记得院子里有很漂亮石榴树,结果子很大,妈个子很高,总是能摘到最大最红果子给们。”
老管家精神还很好,只眼神和听力衰退,好在晏鹤
不算轻,晏鹤清退后步,低头瞧,就见只德牧幼犬坐在地上,仰头看他,圆圆黑豆眼里充满好奇。
晏鹤清呼吸快几秒,他蹲下,试探着摸向小德牧头,小狗温顺没动,等他手心落下,还伸出舌头小心舔他手心,湿润温热黏感并不太好,晏鹤清却很喜欢。
他喜欢这只狗,他回头看陆凛,“哪来?”
陆凛也跟着蹲下,稍稍勾手,小德牧就放开晏鹤清,欢快摇着尾巴跑到陆凛面前,陆凛揉着它头,“们家,叫51赫兹。”
晏鹤清怔住,“51赫兹?”
“爸到巷口就知道,油炸蛋糕味道比他先到家。”
“要吃吗?”陆凛问,“油炸蛋糕。”
晏鹤清掀开眼帘,窗外已经换街景,他回头,唇角扬起浅浅弧度,“不吃。有东西,留在回忆里就好。”
陆凛不确定他说是油炸蛋糕,还是林风致,但是什都不重要。
已经是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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