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家多半身形清瘦,她却身量高挑,身姿绰约;道家多半气质出尘,端方肃穆,她却生得眉眼灵动,未语先笑;道家多半穿道袍戴黄冠,她却身不知哪门哪派道服,头上束着根银簪……
女冠取出房契,何宝进看确实不假,便帮着将她行李搬上二楼。等从楼上下来,就叫他媳妇陈氏偷偷拉去旁打听这道长来历。那女冠自言姓秋,是静虚山弟子。这地方二人却皆未听说过,陈氏期期艾艾地开口道:“倒不是担心旁,但你看那道长模样,就怕她是顶着个道士名头,
何记饭馆开在长安安仁坊里。饭馆位置不大,正好能摆五六张桌椅。掌柜何宝进带着家老小住在店后头两间平房里。
何宝进刚进京时候,起先在城里支个小摊子,因为手艺好脑子灵活,不过两三年已攒笔银子,足够叫他在城里租个店面开家铺子。可他连跑几天,都没找到合适。地段好租金高,租金便宜位置又实在太过偏僻,愁得他几日没睡好觉。
正巧这时候听人说城东有家铺子招租,他过去打听,发现这地方不但周围热闹而且价钱开得也不高,这倒叫他心里打起鼓: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?
替他搭线中间人见他这模样,就知道他心里想什,伸手捋捋胡子,高深莫测道:“不急,这价钱开得低,自然有他道理。”
原来这店主人开两个条件:其,这铺子上下两楼带着后头小院加两间平房,整层都可租出去,但二楼主人家要留着自用;其二,听说这店租出去是打算开个饭馆子,若能每日替他也简单准备三顿饭食,可抵部分租金。
何宝进听有些犯难,这第二条倒是容易,他们开店做生意,每日做饭顺便多做份不是什难事,主要是这第条……叫个外人住在店里,不说方不方便,就怕日后出些纠葛弄得两不愉快,到时候可不是简简单单再搬个店事情。
那中间人听点点头:“你有这顾虑也是人之常情,不过这家主人并不在京久居,城中也有其他落脚处,只是为方便偶尔住在这里,否则这地段也不会只租这个价钱。你不妨回去再考虑考虑。”
何宝进回家考虑两天,又去别处看看,到底没有比城东那处更合心意。过两日,到底下定决心付定金将那铺子租下来。
不过即便是签字定契那日他也没见着这家铺子主人。饭馆开张半年,二楼始终空着,就在他以为店主人已将这处忘,再不会有人搬进来时候,日早上,店外停辆马车,上头下来个女冠。
说是女冠,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穿着身青莲色道服,自称出家人,若要何宝进来说,这位道姑与他寻常见过那些道长实在无处相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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