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他进学宫时,授课先生未来,屋里几个学生三三两两聚在处闲聊。六皇子李晗风从自己案前扭过身来颇为担忧地望着他:“你可来,先生说你这几日又病?”
夏修言咳几声,垂着眼道:“入夏难睡,连着几日没休息好。”
李晗风看着有些不放心,还要再说什,叫他及时扯开话头:“他们在说什这热闹?”
提及此,对方立即来精神,笑起来:“你有些日子没来还不知道,宫里最近来个小神仙。”
夏修言抬下眉毛,又听李晗风兴致勃勃道:“是九宗下山
等从御书房出来,二人前后地往宫外走。贺中驾着马车等在宫门口,远远看见自家侯爷回来,脸上露出个笑,但很快又瞧见自己侯爷身后人,那笑容顿时就凝固在脸上。他如今终于知道秋欣然是谁,见着她自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,发出声短促有力冷哼。
秋欣然发觉这位贺副将还挺逗,起码比夏修言这种份仇记十年,十年后见你还能不动声色地寒暄句“别来无恙”好得多。对比之下更觉贺副将这份耿直十分难能可贵,非但不以为忤,反倒还冲他和和气气地笑笑。
她这笑似乎将贺中给笑懵,脸上神色僵僵,时脸上神色鄙夷中带着疑惑,疑惑中带着恼怒,恼怒之中还带几分羞涩……夏修言上车之前瞧见他这副神情,动作也是顿,终于不由地回头看身后女冠眼。只见她神色从容地站在原地,副恭敬目送他上车模样。他沉吟片刻,同她道:“要搭车吗?”
听闻此言,贺中露出副天塌神情。秋欣然差点没绷住笑起来,连忙往后退步,低头掩饰道:“多谢侯爷好意,贫道自己回去即可。”
夏修言显然也不是真想捎她程,敷衍地点点头便上马车。秋欣然忽然开口又叫住他:“侯爷外衣……还在那里。”
“扔吧。”他放下车帘声音淡漠地随口道。贺中叫车夫启程,那马车便平稳地小步朝着宫外驶去。
秋欣然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辚辚走几步,忽又停下来。从车窗里伸出只素白手,叩叩车壁。她微微顿,走上前果然见车里人撩起帘子正在等她。夏修言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开口警告道:“剪碎再扔,若哪日叫在成衣店里看见它——”他最后句语调微微拉长,秋欣然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道:“侯爷可能不知道在坊间替人问卦要多少银两!”
夏修言轻嗤声,放下车帘。这回马车当真头也不回地走。
不过秋欣然不缺银子这事儿夏修言是相信,有些人就是天生知道怎讨人喜欢。
她入宫时,已是夏修言在长安待第三年,京中日复日平淡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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