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知道。”秋欣然苦笑着放下酒杯,“但侯爷似是已经有心上人,公主这回恐怕猜错。”
李晗如略诧异地挑眉:“你从何处知道?”
秋欣然笑笑不说话,她便也不再追问,摇摇头道:“罢,也不爱搭理他事情。”
外头忽然传来阵琴声。楼中客人皆纷纷探头看去,只见小楼外湖上座凉亭,亭子四周挂上白色纱布,亭中点着烛火,亭子两旁九曲桥上摆排丝竹管弦,夜色之中看不清桥上乐人,只听见阵悠扬胡琴声。
这声音引得东西两栋楼里客人都纷纷起身来到湖边,秋欣然同李晗如两人坐在二楼阳台屏风后,位置正对着凉亭,居高临下,视野绝佳。因此不等看见亭中有什人出来,倒是远远便瞧见东边小楼里出来几位男客,眼看去个个器宇轩昂,其中最出挑无疑是站在正中间两位。左边那个身玄衣,身材高大,剑眉星目;右边那位则身穿白袍,面容清俊风姿特秀,看便是郑元武同夏修言两个。
意才会如此。”
当年她当场推卦算出个夏修言来,朝野议论纷纷,私下确实也有不少人暗自揣度她算出这卦,是因为背后有人授意。或是主和派主使,或是圣上意思……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,否则叫人实在想不通她个司天监里小小司辰官为何要趟这趟浑水。
当时那情景,恐怕就是宣德帝和吴相都相互猜忌过自己是得谁授意吧?每回秋欣然窃窃地想到这处,总要忍不住得意,像是将全天下人都耍通似,虽然她也没落着什好……秋欣然撇撇嘴,心中暗暗自嘲声。又听李晗如说:“不过你当年若是当真有意害他,以夏修言睚眦必报性格,你如今夜不可能好好坐在这里。”
这倒是实话……秋欣然失笑,正要说什,李晗如又说:“除非——”她拖着长音,目光上上下下地将对面人打量遍。
“除非什?”秋欣然忍不住好奇地问。
不知是否因为军旅出身,二人身姿挺拔如孤松临风,站在处竟是格外显眼,吸引在场半以上目光,便是对面女客之中也不乏有人偷偷将目光投注在他二人身
“除非他看上你,对你网开面。”
“……”
秋欣然张着嘴叫她这个推测惊得目瞪口呆,过半晌才笑起来:“公主这句玩笑话有些吓人。”
女冠取过桌上酒水低头饮口压惊,她穿着身雪青色长衫,发髻用根木簪松松挽着,端酒递到唇边时,袖口微微滑落,露出截雪白腕子,凝脂般,并不似林下修行道人,倒叫人想起当垆卖酒胡姬,几分媚态天成。
李晗如望着她对自己这个推测越发笃定起来:“那你说是因为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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