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也不知是哪里吹来冷风,秋欣然觉得颊边道气流,屋里烛火忽然间熄灭。屋里黑个彻底,她怕惊动远处守卫,慌忙手脚并用地爬进屋子,关上窗。
床上男人不住往后躲,颤着嗓子问: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秋欣然捏着嗓子,开口便是个哀怨女声:“吴郎不记得?”她路过床边,趁他不注意悄悄拿个烛台藏在身后,缓缓朝着床铺走近。
吴朋面色惨白,张嘴正要
秋欣然快步往品冬院赶去,到后来忍不住路小跑起来。
辰时近巳,筵席将散。客人已零零散散走近半,本就是私下聚会,也没什规矩,小园里乐声不绝,还留在园中饮酒作乐大约今晚是准备在这儿留宿。
秋欣然脑子里乱糟糟,全是方才夏修言同李晗如对话。她有许多事情没听明白,但又有许多事情好像都说得通。但她时间没工夫去想那些,她只知道,若是再晚些,梅雀恐怕就要死在这里。
梅雀住品冬院今晚守卫松懈,得益于上回来过次,秋欣然摸到这儿倒是没有花多少功夫。她绕开守卫从后头翻墙进去,见院内池塘边小楼点着烛火,里头隐隐传来些动静,像是女子挣扎声。秋欣然心下惊,猫着腰趴到窗边悄悄推开道窗缝,往里看去。
只见屋内男女,正是吴朋同梅雀。二人滚在地上扭打,梅雀衣衫凌乱手中握着把匕首;吴朋则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地坐在她身上,牢牢按住她握着匕首手腕。他看模样已不太清醒,应当是融梨香已经发挥功效。
梅雀手死死握着匕首想要挣扎,但是体力受限,如何是他对手,二人僵持许久,终于叫他将匕首夺去,扔在旁。
匕首脱手之后,发狂男子扬手猛地扇身下女子几个耳光,梅雀叫这几掌扇得头晕眼花,再也没有力气抵抗。吴朋见她躺在地上,像是死般动不动,终于跌跌撞撞地从她身上起来,朝地上啐口,骂句婊子。接着扛沙袋似,将人拉起来狠狠扔在床上。
秋欣然心急如焚,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,情急之下在窗外喊声:“吴朋!”
站在床边男人动作滞,刚场肉搏正是气血翻涌头昏眼花时候,他摇摇脑袋疑心自己产生幻觉,略带犹疑地回过头。这回头,便瞧见窗边不知何时开道缝,后头露出只乌黑眼睛瞬不瞬地望着自己。
三更半夜乍然间见到这幕,男人大骇,慌乱地后退半步,忍不住低头揉揉眼睛。秋欣然灵机动,立即打散头发,披到眼前来遮住大半张脸孔。吴朋刚用过融梨香,神志本就不清,这会儿看见外头个女鬼似人影,抬着手缓缓推开窗,从窗外爬进来,吓得惊叫声,倒在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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