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延眼也没抬,漫不经心地啊声,算是回应。
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温以凡也有些无从下手。她连自己都照顾不来,更别提照顾人,只能说:“你能走吗?把你送到公交车站?”
下瞬,桑延抬头,顿几秒后,朝她伸手。
“站不起来。”
温以凡舔舔唇,握住他手腕,使劲,想把他扯起来。
“那你,”温以凡思考下,指指旁边台阶,“先坐着清醒清醒?”
“……”
她温吞地把话说完:“就先回去?”
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,桑延直勾勾地盯着她。似是有些憋屈,半晌后才朝她摆摆手。
“行,你走吧。”
“站不稳。”桑延看向温以凡,咬字重些,“得让人扶着。”
“……”
温以凡犹疑地走回他面前,恰好闻到他身上淡淡酒味:“你喝酒?”
桑延又嗯声。
温以凡觉得这不好:“你高中生喝什酒?”
太久,快到九点时候,她就起身去跟苏浩安道声别,顺带说句生日快乐。她没打扰其他同学兴致,默默地出门,通过KTV后侧小门走。
顺着这楼梯下去,下头是个小广场。旁边开着排商铺,还有个麦当劳。
温以凡摸摸口袋,正考虑着要不要过去买个麦旋风,就见眼前影子忽地被个更高大黑影覆盖。她下意识仰头,瞬间撞上桑延吊儿郎当眉眼。
她顿:“你也要回去吗?”
桑延语调懒懒地:“嗯。”
没动弹半分。
她又加点力气。
依然纹丝不动。
得这话,温以凡又走向麦当劳。很快,她回头,看到桑延真在那块台阶坐下。他坐姿松散,黑发落于额前,此时低着头,看不清眉眼。
看上去像个无家可归可怜人。
温以凡收回眼,继续往前走。
没多久,她又停下,叹口气,走回他面前。
“桑延。”
“拿错,都样红色罐子。”桑延说,“以为是可乐。”
“哦。”温以凡也不知道该怎处理,想想,“那给苏浩安打个电话,让他下来接你?或者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——”
桑延打断她话:“不喜欢麻烦人。”
不喜欢麻烦人。
那应该也包括她?
两人住方向不样,温以凡只点点头:“那周见,你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说完,温以凡抬脚往麦当劳方向走。但没走几步,旁边桑延身子稍晃,忽地扯住她胳膊,像是试图让自己站稳。
温以凡转头:“怎?”
桑延手未松,慢悠悠地吐出个字:“晕。”
听到这话,温以凡看向他脸。跟平时没什区别。眼眸漆黑却亮,像是染上路灯光。她没反应过来他是怎,问道:“你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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