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讯哥,昨天听见你做抑郁症病人节目,你说,是不是抑郁症啊?”
男人不屑地笑:“这病太便宜,这年头谁手上没个抑郁症诊断书,都不好出来混。”
“可是跟他很像啊。”女孩说,“已经天没吃东西,也不觉得饿。对什都不感兴趣,除伊沃尔,演戏那几分钟,好像能缩进壳里,可是演完,又得被曝晒。好像坏掉,可不知道找谁修。”
“
女孩沉默半天,深呼吸,呼吸声粗重,声音都变得发抖:“经常……晚上听您节目,以为……是第次投稿……第次,今天晚上,是感觉不好……很想说点什……”
“那找你朋友去啊。”对面似乎觉得这理由可笑,“按你说,你也听过们节目,知道风格,对吧?讲真,像你这种心情不好,天能有几百个,问下来都是鸡毛蒜皮小事,没有看头,没办法做节目,人都要恰饭啊,妹妹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点拼命忍耐眼泪声音,还有隐约抽纸声,“真抱歉。”
男人顿顿:“你病去医院看啊。”
“没有钱,也不敢请假。”
尾,涂上芥末绿,三毛像防空警报似地闹起来,“这是恐龙!”
“嗤。”衡南弯起嘴角,笔尖沙沙,恐龙背上骑只大头小白兔,八字眉,耳朵耷拉着。
三毛咯咯咯笑声渐渐模糊。
耳边尖啸声掠过,衡南嘴角笑逐渐消失,仿佛变成金鱼,眼前本子全被弧形鱼缸折射,鼓起,压扁,模糊。
“喂?”温柔纤细声音,在电话里略有失真。
男人没辙,伴随打火机声音,他含着烟问:“打三份工啊,家里到那个份上啦?”
“家里有外债。爸爸本来不给读书,但是学习好,哥太差,就让去念大学。”她停停,“不过大学也不是白上,就像人不会给牲口白喂草样。哥和嫂子结婚,盖房还债,得给家里出力啊。”
男人语速快许多:“那你可以吐槽下你极品父母,以这个为卖点,你说呢?”
对面沉默好长时间。
“……不恨他们。”她疲倦声音响起,笑,“说起来有点累,不想说。”
“好像生病……已经有长段时间,浑浑噩噩,活得好像具行尸走肉。”
“打三分工,从上午六点,到夜里十点。明明已经这累,回到家躺在床上,还是睡不着觉,可是醒来,又觉得很疲倦……”
猛然被对面男人打断:“五分钟到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听半天,你也抓不住重点,你这个投稿是想说什呢?吐槽你公司?你工作?还是你想z.sha?总得有个抓眼球爆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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