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落里还没有人,大门紧闭,院里只摆着几盆枯萎花。
徐千屿惟独怀念那个梦里场景,便是能御剑而行,能坐巨鸢上天,掠水而过,那感觉比现在要自在好玩儿。
想小会儿,她敏锐地回头,看到院落远处站着小乙,正盯着她看。
少年见她回头,便笑道:“小姐怎坐那高?”
徐千屿最烦别人多话,冷冷道:“关你何事。”
十几岁少年,哪经得起这般刺激,松柏听,立马就直着背蹲在墙根:“不可能。”
徐千屿将扇子塞给他,手已经摸上墙面:“踩。”
“踩吧。”
徐千屿撩起裙子踩在他肩膀,手够到墙头,膝盖抬上去摸索半天,勾住墙头,墨绿色绣金线襦裙,便如半面孔雀开屏般绽开。
小乙出房门,便看到这幕,驻足在院中。
千屿嘴里应,心里却忖道:它越编越离谱,说得好像有雷公电母之力。
但自打千屿叫小冬贴身伺候,二人每晚偷偷讲话聊天以后,雨确实停。徐千屿便喊松柏到院里玩。
松柏是观娘指给她那个少年,比她长两岁,模样硬朗,不是她喜欢类型,但他紧张得话也说不利索样子,让徐千屿觉得有趣,所以她走哪都带着他。
她让松柏带她爬墙。松柏实在不能想像爬墙是什玩法,不敢同意,已经让她磨两天。
松柏为难道:“小,小姐。那墙上有刺,扎到你怎办。”
说着便掉个身,两腿晃荡晃荡,喊松柏,准备跳下来。上面也没什好看。
谁也不知道小乙是如何在那片刻移动过来。松柏就蹲在墙根,他都没反应过来。徐千屿跃而下,便叫
松柏几乎是立刻后悔,咬牙托住她道:“小姐,你要不摸下就赶快下来吧,多危险哪。”
然而徐千屿半个身子都爬上去,浑当没听见,雪白腕子翻,便灵巧地撑起身子,坐在墙头上。
有风来,她发髻上红菱被吹得飘起。
小乙,或者谢妄真,漆黑瞳孔盯着这背影,他总觉得似曾相识。见千屿和松柏有说有笑,脸上没有表情。
徐千屿坐高看远,倒是畅快,但也只畅快几秒钟。这后宅连缀,视线被遮蔽,她坐在墙头上,顶多能看到隔壁家宅院。
他指是高高院墙上竖插着好些碎玻璃片,水家家大业大,此举是为晚上防贼。
但徐千屿偏要去。松柏把小姐当自己妹妹,便叹口气,悄悄妥协道:“那天发现有个地方没刺,带你去。”
徐千屿仰头看那处没有玻璃片院墙,那大小正巧容人通过,便拍拍松柏,让他蹲下去给自己踩。
松柏生怕跌她,苦苦相劝。
徐千屿道:“你是不是不够高,怕踩你还是够不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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