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逢兴也不告诉她。每次她扭头,只能看见师父冷冷抱臂,双碧色眼瞥她:“看什看,快练。”
徐千屿本就骄狂,沈溯微指点金贵,省得她又翘起尾巴。
那傀儡变招越发刁钻,徐千屿有时反应不过来,动作迟,眼看要挨打,身后人便以剑鞘飞快地轻点过她几处关节。那分寸拿捏得刚好,稍作提醒,却又丝毫不叫她痛。
很不符合师父粗,bao性子。
徐千屿只能归结于师父心情时好时坏,高兴时便着意照顾下,不高兴时便随她去。
徐千屿也不知师父如何想出怪招,傀儡剑势变来变去,叫她应对得心力交瘁,满头大汗。但待战胜它,却发现那无非是她学过剑招拆分重组,或略作变化,也感慨其精妙。
如此来,便融会贯通。
待到她灵力耗尽,力有不逮,呼吸急促起来,那傀儡便也慢慢止息,恢复常态。
倒是练得有张有弛,很舒服。
“她如今还是炼气第七层?”沈溯微只在外面同高逢兴低语。
徐千屿和傀儡对练,剑如急雨,锵锵作响。
沈溯微近日路过操练场,偶尔会进来看看。
高逢兴抱臂站着,余光看到他,并不声张,只是眼里带上笑。二人年岁相仿,很有些默契,对视眼便算招呼。
高逢兴见沈溯微站在旁,专注地看徐千屿练剑,便让开些许,叫沈溯微走上前来。
徐千屿面前傀儡,突然变招式,将她吓得退。
直至日,她正练剑,退后时脚下不慎打绊,直接撞在身后人怀里。师父并没骂她,只只手迅疾捏住她肩膀,将她扶稳,另只手将她颊边散下来红绫顺手别在耳后,随后那人将她轻轻推,叫她继续迎战。
那勾别,动作利落,却未触碰到她半分
高逢兴冷笑道:“这点点灵池,能撑小会儿。内功也不知跟谁学,定然没好好练。”
沈溯微不语,又称赞他教得好,高逢兴道:“那也是她有些悟性。就是脾气……好好个女孩儿家怎养成这样。”
沈溯微不予置评,默片刻道:“她刚入门,自己贪多,你却要把握好度,下手不宜太重。”
高逢兴目露敬色:“是。”
沈溯微每次稍作停留便走,他来去无声,徐千屿太专注,甚至未发现身后换过人。
但身后横出柄剑,轻抵在她背上,断她后路,逼迫她只能迎战。
徐千屿以为是高逢兴又在作怪。
她这“师父”很看不惯她,凡她还有丝精力骄狂,他便想尽各种方法,将她练得死去活来。她便没有回头,专注拆招。
那傀儡出招凶险诡异,她先是被动抵挡会儿,后渐渐看出规律,占上风。
沈溯微垂眼看她判断和出招都已游刃有余,默捏法诀,傀儡招式登时又是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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