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打有八千场。
她低下头,时不知道说什好,竟难得有些赧然。
后日,她便碰巧对上那位被她呵斥过师兄。那男修轻盈地落于擂台上,看清她脸,面色讶然。
“还记得吗?”徐千屿问。
那男修回想下当日画面,她坐在地上,大发脾气,也颇觉有趣,莞尔:“记得。”
仅凭这些信息,茫茫人海,无处可寻。
徐千屿无事翻阅着弟子们档案,心里想,句话砸出口时快意,想要补救、收回、从心头抹去,却这样困难。
不过,也没关系。
她再度点亮符文。
只要她将对战人够多,将蓬莱弟子全部战上遍,总有日,能碰到他。
战绩,便会被擂台记录,形成档案,并分至不同等级。
这样切磋时,能匹配到和自己差不多等级弟子,不至于因差距悬殊被打得太惨。
初始时,她战绩不佳,因为对战傀儡与她身高相近,力道她也熟悉,但活人却风格各异。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熟悉对方,便会吃亏。
她对战过七八岁小姑娘。小姑娘来时,嘴里叼着糖葫芦,眼睛眨巴眨巴,派天真,她握剑手犹豫片刻,生怕又被高逢兴呵斥“恃强凌弱”。
但对战开始,小姑娘便换种神态,拼杀劈砍,毫不留情,亦将徐千屿战意逼出来。
徐千屿点点头,又道:“这次别让,行吗。”
男修冲她行弟子礼,徐千屿亦回礼。
礼毕,二人交起手来。
男修全力以待,劲力如风,他将功法内化于心,娴熟至极,二十招之内,将徐千
自此之后,她便泡在这“茧”中。战绩逐渐积累,等级缓缓上升,竟打出些名气来。
有日,位陌生女修应战而来,打量她眼便笑道:“是你啊。”
她在徐千屿懵然眼光中,道:“早听说有位小师妹,仗木剑,剑上挂条狐狸尾巴,每日都在这里不知疲倦,勤勉应战。若不是你有名有姓,们都要怀疑,你是蓬莱哪个长老变出来个陪弟子们练剑术法。”
“你看。”她掐个术法诀,光芒中,徐千屿看到另份她没见过战绩排行,这排行上,她竟高居榜首,落第二名很远。
八千场。
最后,小姑娘惜败。但她从地上爬起,拍拍裙子,捡起糖葫芦,又满不在意,蹦跳地离开。
徐千屿怔怔地看着那背影,心想,在此处,胜败乃兵家常事。对战时,全力以赴;若是输,也不必记挂在心。
无非是次对战而已。
想到此处,她内心格外平静起来,转身用术法点亮符文,召唤下个人。
她直想再见到好心提醒她穿弟子服那位青年,同他道声抱歉,可她不知道他名字,光记得眉眼,以及他剑鞘是白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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