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,陆呦扶着徐芊芊,心内暗骂这天气,方才阳光灿烂,转眼又阴云密布。
更夸张是徐芊芊。她梦中惊醒说自己透不过气,非要出来散心。看见徐千屿而已,突然便走不动道。
徐芊芊盯着梦渡边上那女人,如晴天霹雳。水微微样貌她生也不会忘记。真是水微微,确切是水微微!
徐千屿大包小包地扶她上船,二人触即分,但可见亲密。
所以,那些梦是真。
大约是感到生疏,水微微没有同她说句话,反侧头和侍女说笑,说今日这天分外不错,又说不知多年未归,家中是什光景。还想早日回家,看看父亲。
徐千屿也没有同水微微说话。她心想也是,这两年中是侍女与她日日相伴,理应更熟些。
直到水微微上船时,船随踏行动作歪。
徐千屿扶她把,水微微立马反握住她手。徐千屿闻到她身上陌生香气,看到她手指细瘦,冰凉,迅速从她手中脱出。水微微绞紧手绢,矜然笑:“多谢。”
徐千屿把手收回,缩进袖中:“何必客气。”
气度。他虽不喜水微微,但来者是客,随水微微并送还法器、丹药足足装两箱。
童子们帮水微微打包行李,将许多白瓷瓶塞进箱奁内。
徐千屿觉得这三角状药瓶很眼熟,她想起洛水给她送丹药也是同样瓶,忙扯住个童子:“这是她平日常吃丹药?怎是灵越仙宗丹药?”
童子不以为意:“灵越仙宗本就是炼丹炼药大宗,四大仙门常备仙丹,有半都是出自灵越,没有什奇怪。这个皓土三角瓶是当年洛水元君制作,可保仙丹不化不腐,不碎,还可避水,所以贵重仙丹,都用皓土三角瓶装,不用普通匣装。”
徐千屿没再说什。
不仅徐千屿是爹爹和那个女人女儿,爹爹还早就背着她将那个女人接回宗门内将养。这些年,他们是不是直在起?那她算什?她娘算什?
“小姐……”
海中帆远扬,渐渐渺小。
徐千屿说不清楚自己此时去找水微微,是在希冀些什,又企望得到些什。但她很清楚,自己没能得到。
轰然闷雷动,海风吹动衣衫,天上竟然簌簌飘起细雨。
水微微手指真凉啊,带着陌生惊悸。伴随急于挣脱动作,烙印在她手上。
这便是她母亲。
等收拾得差不多,徐千屿第次走进这个阁子,走到水微微面前。
原本与侍女谈笑水微微抬起头,目光滑过她脸,没有像以往样露出恨意,但却疏离而客气,就像望着个陌生人。
徐千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忍着情绪道:“来送你出宗门。”
水微微怔,点点头。
徐千屿路送水微微到梦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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