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徐千屿回过身，裙摆流动，金橘色剑气照着身后斜负着
木剑，她身量纤细，木剑却古朴宽大。
“这剑很沉吧？”水如山点
点她，笑道，“你太瘦，努力加餐饭。”
徐千屿抿着唇，艰涩地
笑，等翻过屋脊，才悄然抬手抹去落下来眼泪。等拍拍裙摆，轻盈落下时，她又恢复神气，放下帷帽，倨傲地穿过丝竹回响院落。
师兄情况莫测。她还有场硬仗要打呢。
院内被照得亮如白昼。几条细绳穿院落而过，上面挂满各式灯笼，有长灯，玉兔抱月圆灯，嫦娥奔月走马灯，侧面更有座灯墙。橘黄灯影晃动在荷花池中，如朵朵金花。水榭上，乐人凑演琵琶芦笙声音隔水漂来。
观娘将徐千屿悄悄引至后堂，无奈道：“
试图把老爷弄醒，可是他半睡半醒，脑袋还是不大清楚。也只能如此。”
徐千屿道：“无妨，等们破局，自当清醒。叫看他眼就好。”
观娘扬声朝里面道：“老爷，客人来跟你说话。”
徐千屿隔着门帘和屏风，她看到外祖父双摊开脚底板，身上盖着薄衾，与从前午睡时情形样，种陈旧之感似温水流过心头。她忽而觉得自己又变回小孩子，四面露怯，忸怩地整理起衣衫来，生怕自己衣襟不整。
观娘鼓励地冲她点点头，徐千屿才走近些：“您睡得好吗？”
每年中秋夜宴，府中都要大办。今年水如山抱病，宴席由水家小姐水微微操办。水微微极其上心，特意将宴席摆在院中，令大家能赏景赏月。宾客陆续上座，都为水家内部假山池水和灯称赞不已。
不住地有丫鬟们穿梭在桌间上菜。徐千屿收敛威压，被引至八仙桌前坐下。桌上已摆满各色珍馐，不会儿身旁坐满人，她拿眼瞥，这桌净是些鱼龙混杂神婆、道士流。
水微微将她和招摇撞骗神棍分成类。
但是过会儿，东厢房门打开，徐冰来牵着徐芊芊出来，却坐在正对水榭主桌，这便显出水微微偏心。
这
水如山披衣而起，在昏昧中看她影子许久，指指额头道：“承蒙仙君关照，容在下失礼。方才隐约做个极真梦，梦到若干年后，有个孙女儿，和您生得很像，额头有个红点儿，也喜欢穿红。”
他说着自觉惊奇，自顾自笑起来，“不过她还小，个头没您这
高。若是能长成您这样，她该很高兴。”
徐千屿眼睛在夜中闪光，许久，从喉咙中挤出个“嗯”来。
水如山风寒当中，咳个不停，观娘进去给他拍背。外面家丁传话开宴，喊声次第传到耳边。徐千屿给观娘使眼色，道：“老爷保重，得先走。”
“仙君。”水如山又从身后叫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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