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月殿门大敞,里面充满喧嚣。
白裳仙子已投魔界,她住所被人严加搜查,为找到证明她与魔王暗通款曲证据。
但白裳仙子修为如此之高,又与魔王联合,就算定她罪,又能怎样,还是难以制裁。
弟子们议论纷纷,面上懊丧,充满被背叛和愚弄怒火:“晦气,难道们门派上下都被她蛊惑心神,怎会被骗这久?”
“们蓬莱上下对她多好呀。她是不是有什难言之隐,才会……”
他也确慢慢“遗忘”她,将她掩埋在回忆深处,活着人总是想尽办法过得好些,避免自己被负罪感折磨。
可是徐千屿做错什吗?他忽然想起,他们有过很多诸如此这梦出秋时刻,哪次她不是抓住他手,舍命相救。
从未有哪次,徐千屿把他推向危险,或者是如陆师妹般,“不小心”“忽略”他。
有些事情,年少时未曾留意,要等岁月流淌过之后再回头看,方知珍贵。可当时未曾珍惜,早已如旧梦逝去,再也回不来。
想到此处,阮竹清翻身而下,从箱子中翻找出只泛黄草编小人儿。
。”
“好嘞。”他面上不知不觉露出轻松喜悦笑意。
他笑吗?阮竹清顿,抚摸自己脸。
这些年,他明知陆呦师妹心中有人,还追着她跑,又不能说服自己,郁结于心,已经很多年没有笑过。
现实与梦境交错,他抬眼,陡然认出篝火后少女。
“别痴心妄想。听说魔王已经定好婚期,要与白裳仙子大婚。白裳仙子,可是深爱谢妄真,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。”
“谢妄真心里惦念人当真是她!那当年徐师姐……”
这是徐千屿遗物。说是遗物,其实是他当初送给她解闷,又被她退回来玩意儿。
徐千屿因陆呦与他置气,不认他做师弟,说到做到,将所有东西打个包退还他,还不,便折成灵石,铺在箱子底部。
阮竹清神色黯淡地抓把灵石,再看草人儿,喉结滚动……而今,他年少岁月,也已如枯草褪色。
但即便他这般自私,遗忘她,她在梦中出现,却是以温暖手,将他拉出苦海,给他片刻安宁。
*
是他年少时好友,徐千屿。
他张张口,复杂情绪瞬间将他淹没,他有很多话想说,然而徐千屿似乎明白他意图,以明亮双眼望着他,冲他露出个冷笑。他伸手去抓她,便从梦中惊醒,只抓住窗边帐幔。
檐下鸟雀呼晴。
这些年来,徐千屿从未入梦。他不敢梦到她,是因为徐千屿同他绝交后不久便陨落。她带着没解开心结陨落,令他心中有愧。
初始时,他亦很难过。但他总觉得自己不会难过太久,因为他朋友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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