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这时候,芳歇匆匆进来道:“小姐,又有位大人登门。”
碧草现在听大人、贵人类词都心惊,忐忑道:“不会是先前那位淮南侯爷来凑热闹吧?”
陆武听得拧眉咬牙,再次喝骂陆羡,他当时既然在西北,为何留着那厮,不打断那骗色不负责任狗腿?
陆羡不敢说出骗色之徒乃是西北主帅,只暗地里跟眠棠使眼色,叫她可千万别露底,不然父亲今日注定要气背过气去。
说实在,眠棠也没有想到绥王竟然动纳自己为妾心思。可想想,他先前以为自己是商人妇时,都能做出劫掠举动。
如今知道自己是被人骗婚,并未真嫁人,自然也全无顾忌。
若是早些时候,她说不得也时无策。可是在幽州时候,淮阳王跟她说,不许她嫁人。所以这事儿,也应该王碰王,让两个王爷自己商量商量。
她赶紧推开书房门,伸手接住外祖父拐杖:“外租父,别打大舅舅……都是不好,给家里惹祸。”
陆武也是靠着口闷气支撑,被眠棠这拦,立刻不支地坐在到椅子上,可是老泪纵横,已经无声哭出来。
眠棠低头扑倒在外祖父面前,目光正落在丢弃在地上那页信纸上。
上面写话,真是字字句句歹毒威胁!
眠棠忍不住咬咬嘴唇。
在安抚外祖父,让他莫要太担忧,待事情缓缓,再想着如何退聘礼后,眠棠回到自己宅院,提笔给崔行舟写信。
信里也毫无修饰之词,只写自己如今府门前,想纳妾排成排。绥王拿捏自己,想要逼婚事情。
写好信,眠棠叫来范虎,将信给他。
他自有法子将信快速送到崔行舟手上。
可是眠棠却知道,远水解不近渴。这事儿就在眼前,如何婉拒聘礼,也是自己得面对事情,不然总堆在门口,旦这几天下雨,淋湿聘礼,就更不好退。
陆武也知道,现在不是兴师问罪时候。那个绥王拿捏眠棠名声把柄,威胁着要纳妾。眠棠虽然口口声声不在乎名声,可那都是小孩子话。
在陆武看来,女人活在世上,怎能不看重名声呢?可若屈从绥王威胁,入他王府,也万万不可。
他虽然没有见到那个绥王,可能做出这种要挟事情来,也不是什良配。更何况眠棠这般无依无靠孤女给王爷做妾,那真是如侯门深似海,岂不是被人拿捏生死,全无做主余地吗?
想到这些,再大闷气也不能持续太久,陆武很快冷静下来,问眠棠是怎想。那个骗婚男人现在在何处?能不能赶回来跟眠棠补过婚礼?
眠棠老实说,他在从军,并无娶她心思,所以大约也不会赶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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