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分开来日日夜夜里,崔行舟心里掂量事情,可比门心思赚钱柳眠棠要多得多。
他也想忘她,至此再不提北街那段荒唐虚假日子。可是他就是放不下,想到眠棠跟别人,就像被人拉扯肠子般难受。
不过最近,亡父音容笑貌总是在他脑海里萦绕。
老淮阳王喜好女色,纳妾无数,可是若是细观那些个妾侍,眼睛眉毛鼻子,又无不肖似。后来他才知,父王在年少时曾经恋慕位出身卑微女子,却碍于出身太卑贱,也没有在处。后来他娶楚王妃,那女子也远嫁。
至此以后便看山看水都是你……变得放浪形骸,荒诞不羁。
发觉自己造次,怎可以这跟堂堂王爷说话?
可崔行舟倒是没跟她摆什官架子,只把抱起她悠圈道:“未娶,你未嫁,俩现在顶多算是幽会相好。”
眠棠被他“相好”之词说得恼,便道:“那也早跟你说,要跟你彻底分,你还干巴巴来缠?这次是去京城吧?将李妈妈和你人都并带走吧。你也看到,自立女户,将来不嫁人也能过活,你若顶醋意,就是不愿别人娶,那辈子不嫁,你自去放心过你快活日子去。”
崔行舟垂眸看着她,拉着长音问:“真是辈子都不嫁?你不是想生孩子吗?不嫁人怎生养啊?”
他这提,眠棠立刻想起自己当“崔夫人”时那些没羞没臊话来,登时不干,只急急要起身,不再跟淮阳王说半句。
崔行舟小时,曾看见喝得酩酊大罪父亲跟友人言:“就算封得万户侯,却不能随自己心性娶自己
崔行舟岂不知她闹别扭,便搂住她低低道:“别气,切都尽交给,到时候,你想生养多少都行……”
眠棠这几日已经被“妾啊妾啊”闹得有些意乱心烦,眼看着崔行舟又要旧事重提,再也忍不住,狠狠推开淮阳王道:“自知出身卑微,也无意攀龙附凤。人世间活法多得是,难道不生养在王府侯门里,便都是卑贱污泥不成?如今活得且自在呢,就是吃喝不上那天,在街边当乞丐也逍遥快活!你休要再提让做妾事情!谁爱当你小老婆,只管当去!柳眠棠若是再想你半分,是乌龟王八蛋!”
说这话时候,柳眠棠双媚眼瞪得老大,跟个要吃人小母老虎般,全然不再顾忌着崔行舟王爷身份。
分开这久,崔行舟已经再清楚不过柳眠棠。她这说,便也能做到有天,像忘掉那个子瑜公子般,将他忘得干干净净。
想到这,崔行舟心里就升腾起团不能抑制怒火,甚至隐约有种疯狂想法,想要将这女人锁起来,藏在金屋里,谁也不让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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