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阳王看她如丧考妣样子,时心软,觉得自己真不该大声跟她说话,正想上前安慰时,柳眠棠却开口道:“他们可不光是以前弟兄,还是遗失那段记忆……不想当又回想起那段往事时,才发现自己薄待他们,辜负别人对好……”
关于眠棠遗失那段记忆,他俩都曾心照不宣地不愿提及。
可是现在眠棠却开口说这样话。崔行舟嘴角慢慢抿紧:“那段记忆里,对你好可不光是他们,还有当今圣上。你若是想起,难道也要想法偿还你子瑜公子段深情不成?”
眠棠不爱提往事,就是怕崔行舟吃飞醋。看上去清冷文雅王爷,心眼小得像针眼般。
若是平时,眠棠听这话,肯定要哄哄顺毛驴子,撸撸毛,再抱抱亲亲就哄好事情。
义是兄弟,他看眼神,可比您至交赵侯爷看眼神要恭敬多!”
崔行舟听着这话特别不是味道。
说实在,他这个王妃脾气越发见长。以前在北街小院里时,面对相公毕恭毕敬。后来去西北也还恪守妇道。
但是后来,他欺骗她把柄落在她手里后,柳家这位大姑娘看他时,就有些鼻孔朝天。
再后来,她隐瞒自己为匪经历短处也被他攥住,她才重新捡拾起北街崔家小娘子谦卑,拍马溜须好阵子。
可是今天崔行舟实在是触眠棠逆鳞,所以看他又乱吃起飞醋来,眠棠半抬起头,仿佛努力回忆那段隐在迷雾中记忆般,好半响才说句:“哪知想起来会怎样?要不然,王爷再找赵侯爷给施针看看,说不定几针下去,就能全想起来……”
她话还没有说完,崔行舟已经阴沉着脸,咣当脚踹房门,大步流星地出寝院去。
碧草和芳歇守在门外,面面相觑,心里都是苦,探头往里看。
那王妃连地都没下。只若无其事地拢着头发躺下,然后冲着她们吩咐道:“把灯灭,再把门关好,要睡下。”
以前王爷也有跟王妃吵架,眠宿书房时候,不过那时王妃总是会唤着她们去给王
可是现在,这个冲着他吹胡子瞪眼还是他王妃吗?倒像是那个仰山上说不二大当家要拿他问罪。
平时些小事情,他怎让着她宠着她都行。可是还养着那帮仰山余孽是要干嘛?
就像那张夹在账本里休书样,她是要给自己留个后手,随时要跟他和离再上山落草造反吗?
想到这,崔行舟猛地起身,抬高嗓门道:“柳眠棠!你看看你说得像什话?不过是几个昔日盗匪,他们值得你跟吵吗?”
柳眠棠时沉默,她半垂下头,如瀑秀发倾泻下来,看上去纤薄得楚楚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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