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
韩临风也不客气,屁股坐在公差搬来椅子上,漫不经心道:“今早原是准备出门。结果临巷子苏公子哭着来敲门,直说姐姐受冤屈,求得府上管事去作证。正好与他顶头碰上,便听听原委。好像是府上管事寄放在瘦香斋乳香珠子惹祸。原也不必走这遭,可管事却说,既然有人报官,说明牵涉重大。他个管事前来,只怕会被官老爷判成勾搭货商,偷盗库房私卖罪过,求着让来看看,做个人证,也免随后啰嗦。”
府尹听他这说,只赔笑道:“贵府管事多虑,若真是府上寄放在香铺子上,您写封证明书信及便是,何须亲自来走趟?”
韩临风喝口茶水,顺便瞟眼跪在地上那纤弱女子。
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必来此,可是方才听苏归雁哭诉之后,想想却还是亲自来。
方才入门时候,恰好听到那位苏老爷慷慨陈词,大义灭亲桥段。
家门不幸!他若不打死这孽障,真是难解心头之恨!
可高高举起手还没等放下,便被个铁钳样大掌把捏住。
苏鸿蒙疼得“哎呦”声,待回头看时,只见个浓眉挺鼻俊美男子不知什站在他身后,正死死捏住他手。
“哎呦呦,快放手!你……你是何人?”苏鸿蒙疼得不行,加之他被那高大男子拎提,不由得翘脚挣脱起来。
不待那男子说话,府尹大人站起来,惊诧道:“世子爷,您……怎来?”
那孤零零跪在堂上姑娘明显感到不自在。虽然她低着脖颈,却努力挺直后背,维持着仅存尊严。
当她那所谓父亲捏着腔调高呼父女恩断义绝时,她紧紧握在身侧拳头似乎都在微微发抖。
是害怕?应该不是,那就只能是伤心与愤怒。
那刻,光是个背影,却让人品出无尽酸楚……
韩临风来路上,其实生出些悔意,觉得多此举。那姑娘不大乐意见他,他又何必来贴人冷屁股。
苏落云虽不见人,可是鼻子已经嗅闻到她为世子独独调配香粉味道,也是诧异极。
他……怎来?
就在这时,韩临风已经松开苏鸿蒙手,打开折扇,边摇晃边漫不经心道:“听说京城里有新规,送人东西,都要先来官府报备。今日无事,便也这里坐坐,找府尹大人饮饮茶。”
因为处置过几次当街醉酒,搅闹店铺事情,府尹大人对于这位纨绔皇族公子哥甚为熟悉。
他虽然看不起这位爷,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,只冲着韩临风拱手道:“世子,您这是哪里话,不过下官确有事要与您确认下,您若来,倒也省派人请……来人啊,给世子搬椅奉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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