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突然地提起舅舅,过世足有七八年舅舅,生前就与皇室不亲,死得也并非大张旗鼓,几乎是早就被众人忘却。
他听得莫名其妙,但不想深究。
时间有限,他此行目标只有个,就是要缓和与赵太妃关系,让她松口放佩云出来,其他事情,不在他计划之内。
他从袖中掏出个檀木盒子,轻轻地放在桌上,睨着赵太妃神色,先步服软:“孩儿此行不是来伤母妃心,这多年,孩儿也有不懂事地方,特带礼物来,请求母亲原谅。”
赵太妃恹恹地拿起来,掀开盒子看眼,宛如道雷劈在头顶,面孔刷地雪白,手也颤抖起来,许久,才道:“这是什……”
”
天子脾气也被激起来:“朕在先皇后处,吃喝不愁,被照顾得很好,母妃有什可担心?争名逐利,草菅人命,难道也是为朕?”
“她照顾你很好?”赵太妃眼泪簌簌而下,她手揪着胸口衣服,似乎闷得透不过气来,“不好!自己儿子不跟亲,吃得好不好,睡得香不香,有没有好好进学……什都不知道!”说到最后,几乎是咬牙切齿,“儿子,你究竟懂不懂个做母亲心?”
天子在这份盛怒面前尴尬地沉默。
他习惯杀伐决断,毫不拖泥带水节奏,在女人积压已久小爱与怨怼中,感到更加无所适从。
天子没有注意到她脸色变化,打量着那盒子,乖觉道:“是天竺献上舍利子,传说是这舍利子是佛家至宝,朕想着母妃礼佛心诚,必然喜欢,便特意呈上来……”
“舍利……舍利子……”赵太飞恍若未闻,手抖得越来越厉害,两眼翻,从椅子上栽下去。
“舍利子?”
凌妙妙个头两个大: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抖搂出来,当年真相,到底有多少个版本?
“凌姑娘……你知道舍利子是啥吗?”郭修抹把额头上汗水
十年,足以让最亲密骨血变得陌生。
爆发过后场景是无言而丑陋,赵太妃眼泪如同小溪,冲花浓重脂粉。出阁前坐着七香车、万人仰望赵小姐,万里挑尊贵美艳,最终也不过是深宫中个捆绑亲情老迈母亲。
而往事已不可追。
半晌,她才开口,絮絮叨叨不知在对谁说。她声音低哑,像是老旧纺车:“你知道吗?你舅舅死时,拉着手,以慕氏玉牌为交换,流着泪请将他孩子接回来。那时十分诧异,想他半生辉煌,娶如花美眷,儿女双全,临却还惦记着那野孩子……”她看皇帝眼,苍凉地笑,“现在明白,这是诅咒,们赵家人早年不择手段,拿孩子换虚名,到头来都是要还。”
天子心内暗暗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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