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着空无
人
小巷，还未反应过来：“没跑，
看见柳大哥
……”
“没看到。”
“真……”
“你看错。”他打断，神色冷淡地牵过她手腕往回走，用力得仿佛像是锁链扣住她。
凌妙妙路被他拽着走，天色渐晚，集市上摊位收起，街道骤然宽阔起来。两旁二层三层酒肆点起灯，觥筹交错声响从格窗中传出来，整条街上暖黄灯火如星。
“……”凌妙妙明白过来，火冒三丈，走过去将他手拉起来，强行将糖葫芦塞进他手里，扭头走，蝴蝶发钗闪闪烁烁，“爱吃不吃！”
“哎——”
算命先生摊位前有人影闪，撞得桌子颤动，桌上插着黑白八卦棋左右摇摆，连串骰子滚落到地上。
那人身量高大，斗笠压得很低，还垂着黑纱，匆匆道声“抱歉”。
凌妙妙与他擦肩而过，瞅着那背影熟悉，紧跟几步追过去：“柳大哥！”
将右边发钗稍微挪挪，往右边又簪只，破掉对称形。
小小蝴蝶在她栗色鬓发上次第闪光，令人目不暇接，夸张又不遵常理，倒是应她这个人。
凌妙妙忍无可忍猛扯他衣摆：“快走吧。”
再待下去，她怀疑自己要被他簪成蝴蝶人。
走过三四个摊位，她手上捏好几个玩意。
路越走越偏，走到最后，几乎看不见屋宇，夜风吹来，影影幢幢大树抖动，无数片细小叶子相互碰撞，发出沙沙声响。
凌妙妙不识路，直到扎进空无人密林，才警觉起来：“们来这儿干嘛？”
慕声眸色漆黑，倒映着月光亮，松开她手，将她抵在粗糙树干上，答道：“说话。”
“……”她睫毛颤动，他身上清冷梅花香将她包围，“说……
“柳大哥，你去哪儿呀？”
那身影闻言顿，随即飞快绕过街巷拐角，闪便不见，张纸笺斜飞出来，在空里打几个转，匆匆落在她脚下，
她顿住脚步，顺手捡起来揣进怀里，心怦怦直跳。
堂堂捉妖人，大白天像做贼似把脸遮着，还狼狈到在集市上乱窜……
旋即，被人把箍回怀里，半晌，慕声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，带着颤抖冷意：“想往哪儿跑？”
火红糖葫芦捏在手上转转，她低头叼住第颗山楂，未及咽下去，就听见身旁少年低声道：“也想吃。”
她看他眼，鼓着腮帮子指指摊位，含糊道，“去买。”
他眨不眨地望着她脸，语气含丝委屈：“想吃你手上。”
凌妙妙怔，忍痛将剩下递过去：“那给你……再去买串。”
他却不伸手去接，只是垂眸望着她手里红彤彤糖葫芦，又用那双漆黑润泽眼睛望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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