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需要安慰是痛失好友雇主,明明应该更加尽责地完成自己工作。他对此心知肚明,却偏偏在这种时候,这难堪地生出自己私欲。
祁寄真不懂,为什自己会变成这样种人。
烟雾袅袅,烟草很快燃至尽头。冰冷手指僵硬地摸出新支,在跳跃火光中重新点燃。
祁寄整个人都冷透,就连那烟尾飘散缕缕白烟,都仿佛在消耗从他体内抽.出热量。
思绪仍是嘈乱片,唯鲜明只有针对自指责。祁寄在江风下支支抽着烟,失神地望着江面上映出微弱红点。
只剩望水人还独自记得。
连清话仍在耳边未曾消散,看着这片水面,祁寄不由想起两人在海边度过那夜。
那夜他们同坐在沙滩上,望着不断涌来海浪,满耳都是风声和水声。
望着海时候,裴总在想什?
那时裴俞声才刚来s市没多久,却来就买下海边房子,精心布置。祁寄之前没细想过,如今才恍然,或许海对裴俞声来说,原本就具有极为特殊意义。
背对着繁华灯光,走到路人稀少江岸边。
没灯火,水色只剩片灰黑。江面辽阔,烟草红光明灭,袅袅细烟缓缓升起,又被冰凉夜风悉数吹散。
“咳、咳咳……”
祁寄止不住地咳起来。
天太冷,他只穿件薄外套,鼻尖和耳朵都被冻得生疼。许久没碰烟也变味道,在唇齿间蔓出片苦味。
直到衣兜里手机响起来。
早已听过千百遍电子铃.声没有任何特殊之处,却让祁寄半边身子都倏然麻下。
心跳骤然加快,被冻僵左手摸索两次,才将手机拿出来。
但等看清来电显示时,他才真正彻底地被冻僵。
屏幕上亮起并不是那个熟悉名字,而是个陌生号码
烧长烟灰掉落下来,烟头红光猛地亮。祁寄忍不住抬手,揉揉胀痛额角。
夜风冰凉,烟味苦重,但最让祁寄难以忍受,却是胸口抽痛。
是他自己错。
祁寄想不明白为什,他听闻个如此悲伤故事,身体里盛满为主角两人生出惋惜与难过。却仍有心尖尖上处,如此自私丑陋地为自己疼着。
为什呢?
祁寄咳得厉害,但他非但没有把烟掐灭,反而又深深吸口。
像是以毒攻毒,喉咙痒意反倒被压下去。咳声逐渐变弱,被沾湿卷翘眼睫轻.颤两下,祁寄睁开视野模糊眼睛,举目远眺。
水波粼粼,映出点点暗光。星空黯淡,他出神地望向江面。
远处巨型货轮缓缓驶过,在水面划过长长白痕,转瞬便消失不见。
无论多壮阔手笔,都无法在这水波上留下什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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