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允南趁着演奏空隙上了台,他和外国小哥只简单交流了一会儿,对方就同意把手里的小提琴交给他。
施允南接过对方的乐器,礼貌鞠躬致谢。
等到对方下了台,他才对着骆令声的方向站定,寻找着和男人的目
“不然今晚还能上去单独给你演奏一曲,让你当一回我的听众。”
骆令声知道这话里玩笑成分居多,可他想起施允南深陷回忆时的落寞神色,破天荒地应话——
“如果你还喜欢,随时都还可以拾起来学,无论演奏好坏,我以后可以当你的听众。”
浸润过酒液的嗓子格外低沉,给了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感。
施允南对上他的深邃视线,微怔两秒后发自内心地笑开。
小时候的施允南不敢在夜里演奏,怕打扰同学,可他顾忌着别人,别人不一定念着他。
有一天上完课回到宿舍,就发现同学带着高年级的胖学生在砸弄他的小提琴,还故意嘲笑他是没有父母的华国可怜虫。
那是施允南人生中第一次打架,毫无疑问输得特别惨。
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他抱着已经被摔坏的小提琴,终于彻彻底底意识到——
母亲去世,哥哥不在身边,父亲重组家庭,自己已经不是无忧无虑的小少爷,没有人能够时时刻刻保护他。
们七岁生日,她还给我们兄弟两人分别送了一把大小提琴。”
“我的小提琴是纯白色的,上面还有我的专属名字。”
骆令声心绪一凝,“后来呢?”
“没有后来了,那把小提琴已经坏了。”
“我妈去世后,我就被送去了国外,因为忙着适应生活落下了小提琴。”
“骆令声。”
“别以后了,就现在吧。”
施允南突然觉得心痒,起身转了转手指,还不忘笑着给出一句温馨提示。
“你可得准备好了,我要上台吵你耳朵了。”
骆令声见他重回愉悦的脸色,“好。”
他只能努力磨砺出锋利的牙爪,学着强大起来自我保护。
“在想什么?”
骆令声看出施允南急速下沉的情绪,出声将他带了回来。
施允南回神,习惯性地用笑掩饰,“我在想,可惜我对小提琴半途而废,没有学精也不好意思献丑。”
他望着骆令声看不厌的俊颜,心里的愁绪突然就散去了不少。
施允南玩弄着勺柄,压下心底那一闪而过的酸楚,他刻意隐瞒一些事实真相。
施允南刚到国外的那一年,施老爷子将他安排进了一个全封闭的学校,说是要让他尽快地融入那种外语环境。
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,突然到了国外又怎么可能适应?
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施允南就习惯捧着小提琴回忆母亲还在世的时候,那时他和温亦北总是要学同一首曲子。
兄弟两人谁先练完,谁就能得到一个水果味的糖果奖励。